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拉开了车门。
“南晚!”祁渊探进身子解开了南晚身上的安全带。
指腹沾到冰凉的泪,怀中人如同融化的冰雕,连睫毛都凝着霜气。
祁渊抱着南晚到了马路边。
贺秘书快速把车开走了。
南晚惊魂未定,两条腿发软好像失去了任何支撑,仰在祁渊怀里,发顶抵着他心口位置。
祁渊第一次见南晚这么难受,他着急忙慌摸了摸南晚的额头,又上下检查南晚的情况,“南晚,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我……我……”南晚忽然挣脱了祁渊的怀抱扑在花坛边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她浑身发抖,胸前憋闷,又很恶心。
祁渊俯身轻轻拍着她弓成弦月的背,声音低哑又急切,“我带你去医院。”
“我没事。”南晚摆了摆手,含糊不清地交代工作,“资料在……车上……”
祁渊的心被猛地蛰了一下。
南晚也有这么认真的时候,她自己都受伤了,还想着他的资料。
他脱下外套轻轻披在南晚肩膀上,南晚的身体在他的西装下愈发显得娇小,“先上车。”
“嗯。”南晚松了口气,努力撑住身体,抓着祁渊的胳膊慢慢站起来。
祁渊二话不说打横抱着她坐在车后排。
南晚身体依旧虚弱,嘴唇泛白,
祁渊拧开了电解质水,“喝点水。”
南晚皱着眉头别过头去,“一会儿。”
“晕车了吗?”祁渊紧紧搂着南晚的肩膀,才发现南晚浑身冰凉。
以宁不晕车,那南晚这情况……难道是应激反应?
南晚靠在祁渊的怀里,“我想安静地休息一会儿。”
她太久没有睡一个安稳觉了。
祁渊没有再说话,连开车的司机速度都放缓了很多。
他不动声色观察着肩头上的南晚,不知道她这些年经历了什么,小时候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小姐,现在夹着尾巴做人,受人欺凌看人脸色。
祁家。
祁渊的母亲正坐在沙发上美甲,管家急匆匆走过来。
“夫人,家里要有喜事了。”
祁夫人立刻坐直了身子,“我那个食古不化的儿子开窍了?”
听说方家晚宴出事了,她儿子拉着方恪晖的女朋友说是前女友,还给买了二十万的钻戒。
“是,而且,南小姐好像怀孕了。”管家拿着一张照片递给祁夫人。
照片上南晚蹲在花池边呕吐,祁渊在一旁守着南晚。
“唉,我说祁老师,你儿子怎么跟你似的这么冥顽不灵?人家姑娘都怀孕了也不说带人家去医院看看,在旁边傻站着干什么?”祁夫人叹了口气,从紫光灯中抽出保养得宜的手。
“给他打电话,最迟明天中午带南小姐来家里吃饭。”
管家看了一眼祁渊父亲。
祁夫人自作主张,“这门亲事我同意了,这南小姐也是大学教师,多好,有书香气,难得祁渊开了荤好事好事啊!”
上一次听说祁渊身边有女孩子,还是他上中学的时候,这么多年过去了,想来这女孩子肯定不是普通人。
祁夫人已经开始在心里盘算南晚来了要做什么饭招待她。
南晚正在办公桌前查看学生们在学习通上提交的作业,听到祁渊说明天中午要去祁家吃饭,桌上的水杯哗啦一下碰在了地板上。
南晚和祁渊不约而同俯身去捡。
“我来。”祁渊按住了南晚的胳膊,捡起了玻璃碎片。
萍姨闻声赶到,立刻清扫了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