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听晚扯着傅随安的衣袖,哭得身子发抖,她是真的害怕,方才不少男子都看到了她胸口的景象,傅随安当真不在意吗?
嘶!
李氏正要上前将两人扯开,可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
“流血了。”
血迹在孟听晚的衣裙上氤氲出一片,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往下坠。
“随安哥哥,我的肚子。”
傅随安顾不得其他,眼见孟听晚的脸色愈发惨白,抱着人朝着一旁的医馆走去。
“啧,孩子都有了。”
“陛下不是才下赐婚圣旨吗?还是谢家嫡女。”
“谢家姑娘可是天之娇女,傅大人跟孟姑娘家世也算相配,何苦要祸害谢家姑娘。”
李氏闻言,再也坚持不住,直接晕了过去。
谢南笙看着面前的一幕,只觉得神清气爽,他们不痛快她就痛快。
视线落在另外一间雅间,里面坐着的是赵御史的夫人王氏,国子监祭酒张夫人卫氏。
一个贤内助,一个大喇叭,足够傅随安和孟听晚喝好几壶。
上辈子傅随安将她关起来后,跟她说了许多两人的事,今日茶楼相会是他们的最后一面。
所以她这段时间给了孟听晚一种错觉,话里话外透露着她非嫁傅随安不可的决心。
傅随安在府中休养身子,打乱了两人原本的幽会,加上那张不存在的契约,孟听晚自然坐不住。
她要让外人捕捉到她跟傅随安之间的真情,她一定要进侯府,所以她利用李氏,将计就计。
孟听晚死时已经怀孕二月余,可见如今孟听晚已经有喜了,她让人在孟听晚的茶水里加了点东西。
奸情,苟且,有孕,赐婚,背叛,忘恩负义,甚是有趣。
李氏上辈子丢在她身上的锅,这辈子她全部还给她。
谢南笙的眼眸沉了下去,她这辈子不会嫁给傅随安,不用捧着夹生的饭。
松闹眼眶发红,心疼地看着自家姑娘。
“姑娘,奴婢好难过。”
松闹跪在谢南笙的脚下,抱着谢南笙的双腿,肩膀微微抽动。
自从接到圣旨之后,姑娘就没睡过好觉,每晚都是在噩梦中惊醒。
好几次,她跟竹喧都能听到姑娘撕心裂肺的哭声。
谢南笙伸手轻轻抚着松闹的背,温声开口。
“不哭。”
松闹用袖子擦去脸上的泪水,仰着头看着谢南笙。
“奴婢不哭,这是好事,奴婢不该哭。”
傅随安已经是翰林院修撰,手握赐婚圣旨,明目张胆幽会情人,珠胎暗结,不把谢家放在眼里就算了,可此举又置陛下于何地?
天子的颜面可不是傅随安一句道歉就能挽回的,尤其是天子本就指着赐婚抚平内心的愧意。
可傅随安不但封了天子的门,还把窗关上了。
谢南笙嘴角挂着笑,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沓纸递给竹喧,这是她重生之后就开始写的话本子。
“卖给各大茶楼的说书先生,京中的戏班子,万事小心,速度要快。”
谢南笙不能等,必须要趁他病要他命,不能让傅随安有一点喘气的机会,更不能让谢鹤鸣背后的人比她先出手。
另外,因着谢鹤鸣,她还有另外一手准备。
谢鹤鸣背后的主子能压住市井百姓,未必能压下读书人。
读书人骂人最能戳肺管子,长篇大论下来没有一个重复的字,看似温和,可每一个字都跟刀子一样,扎得遍体鳞伤。
尤其是辱骂傅随安这样的浑蛋,信手拈来。
只是,谁才是最合适的那人?
谢南笙捏着怀中的纸张,脑中一个一个筛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