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子均。
从不是为自己。
可当我看见他在归云山庄身受重伤宁愿倒在杨过怀里,也不愿被我搀扶之际,我的妒火炽烈燃烧,眼前一片血红驱使着我失去了理智,起掌朝已经身受重伤的他背后重重击了去。
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
既然不属于我,就要毁了,也不能让他落在别人手里!
伤害最爱之人的代价,便是自己的心也跟着那个人一起受伤、一起疼痛。
郭靖出面将我拦住,我眼睁睁看着杨过抱起伤重的子均匆匆走进内堂,内心悲愤不能,转身已手中玉箫攻向金轮法王。
在金轮法王错愕的眼神里,我看到了面目狰狞而显得格外疯狂的自己。
是的。他一直以为我跟他是结盟的,我是相助与大蒙古国的。可他不知道,我相助的永远都是我自己的心。
如今,我亲手毁了我的心,它裂得支离破碎,我还在乎那些结盟吗?
金轮法王并不想与我为敌,因而处处手下留情,倒显得技输一筹。最后被我逼得无法,只得带着一众弟子狼狈离开。
我站在偌大的场地,尽管四周站满了人,却只觉天旋地转,整个天地间只剩我一人,那种孤独、绝望之情充溢身心,我缓缓阖上眼帘,控制不住眼泪顺着脸颊滑下。
我太累了!
有太久太久没有这样痛快哭过了。
我已经做了太久的公子聿了,久到忘了我曾经是耶律晋。
无视周遭之人诧异、惊讶、打量的目光,我纵身飞起几步跳上屋顶,一个转身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里。
我没有目地的胡乱往前飞走着,速度太快看不清道路,只感觉树影一排排往后跃去,急促的风在耳边呼啸而过,拍打着我脸上冰凉的湿意。
我知道我没有退路,一直没有。当我手掌震上子均后背的那一刻开始,我已经真正意义上的失去他了。
这是为了什么?
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我停在一处空旷的野地,拼尽所有力气将玉箫扔了出去,不顾一切地狂声呐喊:“子均!子均!子均--!”
我错了吗?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你,我错了吗?
“我错了吗?”我再也忍受不住地跌倒在地,闭上双眼的那一瞬间,泪水滴落坠入土中,湿润了一片干涸的土壤。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的门宗。或许是我的样子吓到了门下弟子--他们从未见过我这般痴狂。所以他们将我带回了门宗,却没有过问我疯狂的原因。
我昏睡了很久,久到醒来时忘了时日。
直到弟子来报,耶律齐已离开归云庄,而蒙古忽必烈王子也派人送来书信,请我前往别院商议伐宋大计。那一刻,我才恍然惊醒。
“既然忽必烈这么有心思,”坐在大厅里,我笑吟吟地把玩着手中茶盅,“那我们岂能辜负他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