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周宁触及他眼中星芒,「你想要的是这个吧?」
她取出一页褶皱的纸张,上面卖身文书写的明明白白,下头盖着指印,却并未写名字。
齐慕清反而不再言语,他敏感的察觉到女子的态度变化,心道自己急切了。
他迎着女子探究的目光,开口道:「若说不想要是假的,以前确实想要,但我如今所说并非此意。」
「与娘子朝夕相处,娘子待我极好,我不免心向往之,有时都快记不清自己的身份了,此言是想时时警醒着自己。」
此剖白之言极为难得,沈周宁思索了一下,他到底是个男子,若是因着喜欢而生出些不安也是正常。
她唇角微扬,收起卖身契道:「你与他人不同,不必这般谨小慎微。」
齐慕清顿了顿,脸上有些发热。
书院的考试也快要来了,沈周宁无暇他顾,不过两日,外头传的沸沸扬扬,只说这沈府出了个胆大包天的下人,竟然趁着五皇子借宿之时行止不端。
也有不少人传闻说这沈家侍奴貌比天仙。
沈周宁一回书院就被老师叫去谈话了,偌大的房间里头各处都是书籍,古朴而又充满着书香墨香。
教她的老师是寒门出身,年纪轻轻就中了举人,在书院教书後再未去考。
「你入学也有段时间了,学东西向来快,你来解一解蛾眉皓齿,伐性之斧何意?」
第18章告状侯府来人。
沈周宁心底明白,这是来劝学了,外头的事到底是瞒不住,有人推波助澜,是因为不满她轻飘飘放过阿福。
她能保下阿福,这一个贪色的名声却是躲不过了。
看她不语,柳承敏又道:「底下的人为了攀附富贵求得好日子过,不定有使出什麽腌杂手段,你当警惕。」
「业精於勤,荒於嬉,你是有天分的,若是用心读书,以後定可考取功名,扬你侯府门楣,若是一味贪求美色,让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影响了心智,那我也教不了你。」
沈周宁知道这时候说什麽都无济於事,但她并不想让人误会,「老师说的有理,不过事实并非如此,我并未因杂事影响学业,阿福也不是贪慕之人,此事另有缘由,恕学生不便言明。」
这话一出,柳承敏脸色便难看了一分,「冥顽不灵。」
「我定会理清家中杂事,不让其扰乱心智,精於学业。」
她态度端正,一双明眸更是清明乾净,柳承敏却并没有听进去,「一个侍奴你都舍不下,我又如何信你能一心学业?」
「书院考试将近,请老师看我进益。」沈周宁躬身,一切言语都不如实际行动来证明。
就在沈周宁宿在书院精於学业之时,府中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一队马车进入府中,卸下了一应吃穿用度,衣食摆设,为首的是位上了年纪的管事,後头还跟着个模样清秀的少男。
「二姑娘远来求学,咱们郎主最是放心不下二姑娘的,特地命老奴前来看看,带了些日常分例,剩下的都是郎主给收拾出来的,不知二姑娘如今在何处?」
跟着过来的下人们脸上堆笑,巴结道:「司管事,什麽风把您吹来了?」
「不巧了不是,咱们主子如今在书院读书,逢十才归,管事不如先住下,咱们这就给主子送信。」
「当真考上了?」司管事一愣,侯府可没收到这样的消息,他朝着一旁的儿子使眼色,笑着道,「那感情好,我就说咱们二姑娘早晚有出息,快,先把东西拿下来,咱们先规整规整。」
围在一旁的人对视一眼,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司管事看出了她们的为难,问道:「这是怎麽了,难不成我还住不得?」
「自然不是,主要是如今咱们府里有位新主子,是娘子特意交代过的,咱们如今都听那位的,司管事过来了,是否要过去见一见?」
「咱们司管事是郎主身边的人,那位不过是个没名没份的,合该他来拜见才是,司管事,走,小的给您搬东西。」
被齐慕清压制的人中自然有不服气的,如今见着京城来人,就像是看到了靠山,巴巴的凑上去讨好。
齐慕清早就知道府里进了人,因着是京城来人,他并未怠慢,但自始至终也未曾露面。
不曾想他不露面,人竟然找上了门。
司管事後头跟着他儿子,在看到齐慕清时脸色顿时一变,与他相比,他儿子的清秀的容貌就太不够看了。
这偏僻小城竟还有这等姿色的男子。
「想必这位就是阿福吧?」
司管事眼睛一横,看着院内布置,气息从鼻腔里喷出,「这青天白日的怎麽在院子里头躺着,这像什麽样子?」
即便是侯府郎主也没有这样散漫的时候,他自认自己是代表郎主过来的,看着二娘子院里的人竟是这般,立时捏住了错处,大声宣扬。
齐慕清躺在树下休憩,吊在两颗树中间的吊床晃来晃去,正得安闲,骤然听到责骂声下意识起身望过去,就见院中多了两张生面孔。
司管事见他起来,更是来了气势,站在他跟前自报身份,「老夫是侯府郎主身边的,此番代表郎主来看看二姑娘,听闻二姑娘让你管着院子,特地前来见过,却不想二娘子和善,下面竟都没了规矩。」
齐慕清看着院中其他人噤若寒蝉,步履间却不乱章法,他顿了顿,问道,「怎麽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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