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姐妹,刚才敢情都是假哭的。
卫先生仍然好声好气地赔小心,“刚收到一些要紧的消息,正要回复,突然听见你在这里,我便急忙赶来……”
他瞧了瞧邱瑜儿的面色,“你到底喝了多少?老张那里的梨花白能醉倒一头牛,等会儿去医馆那里开点解酒的方子。”
邱瑜儿撅着嘴儿嘟囔,“没喝几口,我都洒到衣服上了,就是造个声势,看你来得及不及时。”
邱瑜儿!
你真的过分了!
你把酒都洒了,但我可是实打实的喝了三大杯!
而且还留在这儿看你俩秀恩爱!
我喘了口气,觉得自己是不是该知趣的离开,脚步一动,人就晕了,往椅上一仰,我开始气恼的指责。
“瑜儿,亏我把你视作知心姐妹,你却拿我当工具人使唤,你这没良心的,我要跟你绝交……”
卫先生凝着眉,“瑜儿,她喝酒你怎么也不拦着,世子知道了要生气的。”
邱瑜儿歪着头朝我笑,“若惜酒量太差了,我想着让她多练练嘛,以后还能陪世子对酌几杯。”
“练酒量你别用梨花白呀,换个雪樱酿不是更好,味道甜,酒劲也小。”
卫先生一边说一边叹气,吩咐小厮去给我拿醒酒汤。
“你通知世子了吗?”
邱瑜儿摇摇头,“不用,咱们送她回去就行了。”
卫先生道:“那待会儿让老贾来赶马车,他赶的车最稳当。”
我头重脚轻地伏在桌上,听不清那你侬我侬的两人还在嘀咕些什么。
过了片刻,邱瑜儿似是想过来扶我,但门已被人重重推开,一道颀长的人影裹挟着屋外的冷风,大步流星地跨进来。
卫先生略感惊讶,“世子来了?我正准备送宋姑娘回去。”
刘知熠已拦腰将我横抱起来,语气隐有不悦,“卫琮,你该管管三姑娘了,若惜身子刚好些,便哄她喝这么多酒——”
卫琮若无其事,“让宋姑娘练练酒量,以后得闲陪你小酌几杯,岂不是雅事?”
卫琮这个护犊子的,竟开始与邱瑜儿保持口风一致。
而刘知熠的回答听起来又那么耳熟,“练酒量为何要用梨花白,换个雪樱酿不是更好?”
邱瑜儿脆甜的声音显得很无辜,“我选的可是楼里最贵的三十年陈酿,窖里只剩最后一坛了,孤品难得,让若惜试试味道嘛。”
“卫琮!”刘知熠好似咬着牙,“三十年的梨花白,连牛都醉倒了,你让若惜喝?!”
“回头我就把你这如意楼给拆了!”
刘知熠气咻咻地撂下这句话,抱着我出了门。
嗯,三十年陈酿梨花白,真够劲儿呀。
三杯下肚,我现在连人影都瞧不清了,眼前的金星一簇簇地往外冒,天旋地转,软若无骨。
被刘知熠抱上马车后,我成了小话痨。
“熠哥哥,瑜儿会去和亲吗?”
“不会,卫琮会想法子的。”
“卫琮……他是谁呀,这么有本事么?”
“他出自英州卫氏。”
“英州卫氏?”我迷迷登登地想,好像是南方极其有名的一个望族,绵延几百年,一直屹立不倒,根深蒂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