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後宫,看似平和,实则也没有一时半刻平静。
一局棋局走到尾声,沈南则投棋认输。
「自远这谦让的毛病真是改不掉了。」萧元炽笑容淡淡。
「怎敢与陛下谈『谦让』,实在是技不如人。」沈南则态度谦和。
萧元炽失了兴致,让他告退离去。
待沈南则走後,汪任进来向萧元炽呈上名册:「陛下,两宫太后钦点的人员名额,还有朝中重臣及家眷随行的名额都在其内。瑞王殿下嚷着要温夫人也随行,您看是否要添上?这回随行不少青年才俊,陛下若要为温夫人挑一挑,也是个好时机。」
萧元炽乜斜了汪任一眼,语气听不出情绪:「你倒挺会自作主张。」
汪任慌忙跪下请罪,陛下这话应该是准了吧?不过怎麽感觉背後凉飕飕的。
——
温眠从承明殿出来就一直魂不守舍,她心神不定地不住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先前看到的那一幕在脑海中翻来覆去地回想。
是她想念出现的幻觉,还是内心里不肯相信夫君是真的不在了。
她的脚步越走越慢,最後停下,回头看去。
她要在宫道上等一等,再看一眼那个男子,看清楚他的正脸。
可等了许久,也不见里面有人出来,倒是知雨寻了过来,说姨母见她一直没回有些担心,让她过来看看。
温眠苦笑一声,也许真就是一场幻觉罢。
「走吧,回去了。」
——
沈南则刚走出来,见前面正有两个女子离去,其中一个不是宫女穿着打扮,她一着浅丁香色的裙子看着淡雅,身姿绰约,走在晚霞的馀晖里有种独特的韵味。
他不曾多看,转道去了仁寿宫拜见姑母沈太后。
他的姑母和妹妹都在为去避暑行宫而做准备,且都兴致勃勃。
沈南则却想到他那位已故弟弟留下的遗孀还不知下落何处。
沈太后见他心事重重,安慰道:「自远,不是说已有了眉目吗?兴许等我们从避暑行宫回来就知道她的下落了。」
沈南则只沉默地点了点头。
是有了眉目,是从蛛丝马迹上查到,那位遗孀失踪前似乎有了身孕。
一个弱女子怀了孩子,处境只怕更艰难。
沈南则回到齐国公府自己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