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强忍着屈辱,扬起一抹笑容:「侯爷有所不知,人心难测,我能爱慕黄白之物,又怎能不爱慕俊朗无双的侯爷。」
苏澈轻蔑一笑,「整日将爱慕挂在嘴边,我瞧着,你就是个贱骨头。」
我知道,他刚刚在柳思瑶那里碰了壁,我如今就是他送上门的出气筒。
他眼神狠厉,将我绑在马尾上,将我拖至酒楼。
下马车时,他才看清我的惨状:原本如雪的肌肤上满是青紫淤痕,双手因紧抓绳索而血肉模糊。
他眉头微皱,嫌恶地啐了一口:「看来不止是个贱骨头,还是个硬骨头。」
「可惜,我最喜欢的,便是将硬骨头碾碎!」
他拽着我的手臂,将我拖进了热闹的酒楼。
楼内宾客如云,觥筹交错。
我浑身是伤,衣衫褴褛,宛如乞丐,众人看见了,满脸的鄙夷神色。
苏澈提高嗓门,对满座宾客道:「诸位请看,这就是上赶着送上门来的贱骨头,你们说,该如何处置?」
他的狐朋狗友们哄笑起来,其中一人道:「既是为富贵甘愿委身,不如让她表一表爱慕之意如何?」
我环顾四周,目光落在楼下的深井上。
那口井深不见底,水面幽幽,仿佛能吞噬一切。
苏澈循着我的目光,璀然一笑:「我不信你的爱慕,除非你愿意为我赴死。」
我直视苏澈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为了侯爷,妾身甘愿去死!」
我从楼上翻身一跃,直直坠进那口井中。
侯爷最爱那些楚楚可怜、需要他庇护的弱女子,比如宋小姐,再比如我那装模作样的姐姐。
我这般不要命的做派,想必是入不了他的眼的。
可我在赌,赌他口口声声说不在乎,可看着这张与宋小姐七分相似的脸,终究是不忍心让我去死的。
毕竟,与宋小姐相似到如此程度的,可不是随处可循。
我毫不犹豫地纵身跃下楼去,直奔那口深井。耳边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苏澈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一颤,却终究没有出手相救。
「不过是苦肉计罢了。」他冷笑道,「我就不信她真敢寻死。」
随即又道:「即便真死了,也是自寻短见,与我何干?」
我坠入井中,本能地挣扎起来。
冰冷的井水灌进口中,窒息感循着井水席卷我的全身。
我不断告诫自己,忍住,一定要忍住,为了全家,也为了复仇。
有人慌里慌张地跑到苏澈身边:「侯……侯爷,那位跳井的小姐好像……好像真的没动静了……」5
苏澈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酒杯,须臾之后,他沉声下令:「快,把她捞上来!」
再次睁眼时,我已躺在一间雅致的厢房里。
苏澈正伏案批阅公文,听到我的动静,他放下毛笔,冷眼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