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葵笑着啃了口米糕,才想起其馀的人:「你们吃不吃?」
「我们都吃过了,还不饿。」荷生笑着摆手。
「行,那我自己吃啦。」她高兴地将那一堆食物挨个儿吃完,一点儿没剩,「还挺好吃的。」
元献一直看着她,这会儿目光也未挪开,温声道:「还饿吗?要不下车找个馆子吃一些再走?」
「不饿不饿。」她摆摆手,抱着水袋喝了一大口,喟叹一声,「还是先去看榜吧,这会儿马车能快行了。」
元献朝荷生看一眼,荷生往外递话,马车行驶得快了些。
没一会儿,要到了,前面堵满了人,又慢下来,赶车的小厮道:「前面堵了个严严实实,许多人都下车步行了,两位主子要下车吗?若要下,小的往边上停一停。」
阮葵立即喊一声:「下!」
马车还没动,元献却道:「不下,外面人多,一会儿挤着了。」
阮葵立即皱了眉:「我要下!不下如何去看榜?」
「让荷生去看就好。」
「我这就去。」
两人一唱一和,没给阮葵一句插嘴的机会。
「不是!我就是来凑热闹的!你不让我凑这个热闹,我来这儿有什麽意思?」
话音刚落,外面便传来荷生的尖叫声:「啊啊啊啊!我们少爷考上秀才了!还是第一名!第一名!」
阮葵他们坐在车里都要被喊破耳朵了,更别说外面的人了,那荷生还一路喊一路跑,直奔上马车来。
瞬间,隔着马车,阮葵似乎都看见一张张来看戏的脸。
「镇定些。」元献轻声道,「你快将人耳朵都喊破了。」
荷生这才闭了嘴,挠着头坐下,不好意思道:「我这不也是激动吗?我便是一万个肯定少爷能中,也没想过少爷能得案首啊。这可是第一名啊!第一名!」
「知道了知道了!」阮葵瞥他一眼,「全徐州城都知道了!弄得像你中了秀才一般。」
元献忍着笑,道:「他是太激动了些,不过一个案首而已,不算什麽。」
「你好不可一世!」阮葵又瞥元献,「不就是丶不就是……」
她说不出来,案首好像真挺厉害的。
「唉!」她重重叹息一声,支着脑袋,忧愁地看着窗上的镂空花纹,「祖母和母亲又要说要我向你学习的话了。」
有外人在,元献不好打趣,只道:「你便当做听不见就行了,况且,各人有各人的好,我捏泥人就比不过你。」
「也是。」旁人觉得捏泥人是不务正业,阮葵不觉着,还有些得意,「你捏的泥人的确没有我捏的好。」
元献低头笑了笑,又道:「正事也算是了了,这会儿还不晚,不如去吃些点心再回去?」
「什麽点心?」阮葵双眼立即明亮不少。
藕香还来不及笑呢,赶忙道:「小姐今日出来都是磨了许久,可不能再出去玩儿了,若是被几位长辈知晓,恐怕又没有好脸。」
「只在厢房里吃,不会被旁人瞧见,若真被知晓了,便说是我今日开心,非要拉着妹妹出去坐坐,想来也不会有什麽事。」元献不紧不慢道。
「这丶这……」藕香是刘夫人指给阮葵的,平日里管教小姐两句也不算什麽,可与元献来说,她不过是个外人,倒不知如何劝了,给荷生使了好几次眼色,偏那荷生跟没瞧见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