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了?」元献眉头?微紧,倒不算太担心,屋里有丫鬟们劝着,应当也闹不出什麽太大的事儿,「她伤到没??」
荷生?小心翼翼掀眼:「少夫人咬了夫人两口……」
元献脚步一顿,脑子里转了好几圈才确认自己没?听错:「什麽?」
「小的也没?亲眼瞧见,是听藕香姐姐说的……」
「好,我知晓了,你忙去吧。」元献过了垂花门,往西厢房走。
藕香见他来,行了礼:「少爷,少夫人她……」
「我知晓了,荷生?已大致跟我说过了。」元献抬了抬手,跨进房中,左右看了一眼,又朝书房里走。
阮葵正坐在书房的榻上,这会儿西头?西斜,从後窗照进来,在她脸上落了一半。
她缓缓抬眸,沉着看他:「将字签了。」
「什麽字?」元献走过去,停在她面前。
「休书,我要休了你。」她这会儿气都未散尽,咬牙切齿道。
元献在她身旁坐下:「为?何?」
「为?何?你不知晓?你那个?老子娘今儿又来找我麻烦了!说我不要脸,在闺阁中就?勾引你了!」
「这是哪儿来的话?纯属无稽之谈。」元献弯腰,拿了绣鞋给她穿上,「明明是我勾引妹妹。」
她脚腕一抽,踩上鞋子跺了跺脚穿好,气道:「你少给我嬉嬉笑笑,赶快去将字签了,收拾好你的东西,带着你娘一起给我滚出去。」
「走。」元献牵着她的手腕起身。
她抬眼看:「干嘛!我又不是你娘!」
元献松了手,站在她跟前:「我们去後院,我给你讨个?公道去。」
「你给我讨公道?等到你回来,黄花菜都凉了。更何况我才不需要你讨公道,我告诉你,我今日差点儿就?把你娘气死了,你赶紧去看看她吧!」
「我怕你说不过她,受了委屈。」
「我说不过她?」她猛得站起身,「我说得她都说不出话来了,我还?咬了她两口。」
元献垂首,笑吟吟看着她:「真的?妹妹这样?厉害?」
她一下愣住,总觉得氛围有些怪怪的。她原本是想好了的,等这呆子回来,她骂他听,她赶人他跪求,她大笑他痛哭,最後,她扬眉吐气将人赶出门,他哭哭啼啼睡大街……但怎麽和她想得不一样?呢?
「你哪儿伤到没??」元献轻轻将她鬓边的碎发夹去耳後。
她又忘了那一茬,有些得意道:「我才没?伤到呢,你娘她伤得不轻,我那两口可是没?省着力气。」
「那你手上的伤是哪儿来的?」元献握起她的手,轻轻在她掌心吹了吹,
「噢,没?事,在地上爬的时候不小心蹭到的。」
「在地上爬?」元献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当时到底是一番什麽情?景。
「唉呀丶没?……」阮葵晃了晃脑袋,一下给自己晃清醒了,「你少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你赶紧给我签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