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话意虽是反问,可‘秦青’却能感觉的到,那个反问句,他是希望得到质疑的。
她很难将面前人,和记忆中那个谢子衿联系在一起。
他这样的恶魔,也会有自己在意的人吗?
良久,那个叫小九的人扯了扯嘴角:“你说的对,我的确没有资格。”
话落,那个身影转过,落在墙面上的影子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
自始至终,谢子衿的目光都紧紧的追随着那个身影,仿佛被冰封住,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直到露水沾满衣裳。
该听的都听得差不多了,‘秦青’可不想陪谢子衿在这耗着。
正打算鸟悄起身,脚下的枯枝却被‘嘎吱’一下踩断了。
‘秦青’心口骤然一紧,想跑却已经来不及了。
一道黑影以更快的速度到达她的身边,旋即以一种毋庸置疑的力量攫住了她的脖颈。然后连连后退,直到她的背脊重重的撞在树干上。
枯叶纷纷下落,在缝隙间,‘秦青’看见那染血般的眸子。
“偷听?”谢子衿手中力度被人收紧,仿佛被人窥见了心底最不愿承认的禁忌,一瞬间,杀意丛生。
‘秦青’脸色涨红,从他指缝透出的一点缝隙中,艰难说道:“你、你跟我成婚,是为了我家中的兵权吗?谢子衿,我也是个人,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她话刚刚说完,只见一道掌风袭来,让她整个人直接压到树干倒了出去。
那一掌,恐是用了十成十的力气。
‘秦青’顿时觉得五脏六腑好似都窜了位,一股腥甜从嗓子溢出。紧接着,便是大口大口鲜血涌出,直至染红了她的衣襟。
浑身上下都好像散架了,有那么一瞬间,‘秦青’有些意识恍惚,甚至感觉自己要死了。
目光中,那双黑色锦靴踱步走近。
谢子衿的力度掌握的恰到好处,既能让她感受到极致的痛苦,又能让吊着她的一口气。
“疼吗?”
他嘴唇翕动,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冷眼看着她挣扎。
“。。。。。。。”‘秦青’疼到嘴都不利索了。
“记住这种感觉。”谢子衿捏起她的下巴,警告道:“若是还有下一次,会比这更痛苦。”
‘秦青’被捏的眼眶发酸,眼泪簌簌落了下来,声音颤抖着乞求道:
“我。。。。。。以后一定不会了。”
……
时光难捱,自那日之后,‘秦青’成了惊弓之鸟,看见谢子衿便忍不住浑身战栗,偏偏这个人还整日晃荡在她面前。
就当她以为人生无望的时候,直到一次机会,许久不见的顾子城不知从哪个门路逃过了谢子衿的眼线,朝她传递了书信。
信上面说:会带着她去青云山上,山上面有很多神仙,一定能够治好她身上的毒素。但是,需要她带着她母亲的遗物。
霓裳仙子的遗物,是能够象征着她身份的玉牌。
青云山的入门门槛很高,非天资聪慧、根骨清奇者不得进入。
可有了这玉牌,就像是有了一个通行令。自然是畅通无阻。
信的最后一句写着:青青,我已经找人将谢子衿的眼线引开了。你愿意抛弃一切,跟我私奔么?
那一刻,秦青泪如泉涌,泪水将信纸揉湿成一团。
她蹲在地上,将信纸捧在怀里,宣泄着所有委屈,哭的泣不成声。
她忘记了有关乎顾子城的传言,忘记了这些天自己辗转反侧的胡思乱想。
甚至还因为自己错怪他,产生了些许愧疚。
此时此刻,她只相信他。
他是她黑暗中的光,她也愿意为他走出深渊。
……
可是美好的爱情并不如她所料,就当她抛除一切。拎了一个包袱上路,准备享受快意江湖时,现实却狠狠地给了她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