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殿宴饮刚结束,明德帝欲要与几位大臣移步御书房。
他刚起身,曹喜就进了门:“陛下,岑世子求见。”
明德帝:“宣。”
李青溪尚未反应过来,就被岑浮舟牵着进了大殿。
一进门,他就跪在地上:“请陛下替微臣主持公道!”
李青溪都看傻眼了。
岑浮舟眼下这模样,跟刚才完全不是一个人。
便在这时,她的手被人不动声色地勾了勾。
李青溪心下微怔,就见刚才还凄苦非常的岑浮舟,递过来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这一瞬她竟明白了他的意思,当即挤出眼泪来:“臣女请陛下做主。”
此番动静大得其余朝臣都侧目而视。
他还没来得及问岑浮舟要什么公道,哭个不停的永宁就进了门:“父皇,您要为女儿做主啊。”
明德帝:“……”
他脸色铁青:“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一个两个的,都闹什么呢?
永宁公主抽噎着开口:“父皇,李青溪胆大包天,伙同其余两人一起欺负女儿。”
她惨兮兮地将手举起:“浮舟哥哥误以为女儿为难于她,还伤了我,我的手都要断了,好疼。”
李青溪简直无语至极。
永宁简直是胡搅蛮缠,倒打一耙的典型。
什么叫伙同旁人欺负她?
分明一开始,就是她在为难自己。
闻讯而来的德妃刚进门就听到这句话,怒火中烧:“大胆岑浮舟,公主贵为金枝玉叶,岂是你能肆意伤害的?!”
见女儿哭得泪痕深重,她心疼不已:“陛下,您定要还永宁一个公道。”
反正此事已经闹大了,朝臣都在看着。
敢伤她的女儿,岑浮舟必须付出代价。
“还有李青溪竟敢冒犯皇家,请陛下重罚她,以儆效尤。”
陶氏赶紧道:“娘娘,这其中或许有什么误会。”
侯夫人秦氏也跟着附和。
镇北侯尚未离席,肃声道:“浮舟不是冲动的性子,其中必有隐情,陛下明察。”
李致远额头都冒出细汗了:“陛下,小女青溪虽活泼了些,但绝不敢做出如此越矩之事啊。”
明德帝目光沉沉。
事情涉及到侯府,他须得慎重处理。
“你二人有何话说?”
见明德帝看了过来,李青溪红着眼眶柔声开口:“启禀陛下,臣女与好友在莲池边话家常,公主殿下突然带人过来,说……”
她哽咽一声:“说臣女不知廉耻,用狐媚手段勾引岑世子,还说李府没有家教,涉及自家名誉,臣女不得不辩驳几句,殿下就要臣女来面圣退婚。”
李青溪泪落不止:“臣女这门亲事是您亲赐,岂敢抗旨不遵,只能宛言拒绝,殿下便要打我,还逼我投池自尽。”
“我什么时候逼你投池自尽了?!”
永宁气的连哭都顾不上了:“是你自己要跳的!”
她刚想说话,岑浮舟冷声道:“殿下身为天家人,分明知道抗旨不遵是杀头的大罪,却还要逼迫青溪前去退婚,是何居心?”
永宁看着他,十分委屈:“浮舟哥哥,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殿下是什么意思?”
他语气如冰一般:“你出口随意,却没想过一句话就能毁了旁人名节,这世道女子丢了清名,与死没区别。”
“殿下这句话还羞辱了李家,往后李氏男女何以嫁娶?青溪还会因为在宴席上得罪公主,而被族人怨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