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秦江哪怕再迟钝都反应过来韩霜锦语气中满满的不愉了,他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报出具体的数目,只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罢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韩霜锦重复了这句话,轻笑出声:“那我竟是不知秦家小少爷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是带着护卫去人家姑娘家里砸门劫回府!”
“什么?!”
秦江听了韩霜锦这话微微一愣,此事为何刚刚他询问的时候无人告知他!
秦小寿身边的这群小厮不能再用了!再用下去直接把人带坏了!
“看来秦少爷的略知一二,还真是略知一二。”
韩霜锦看着他,语气不疾不徐,却又带着点不怒自威的气势,看得秦江心头一惊。
这种感觉他在秦玉胜的身上感知过,这种上位者的气质,不应该是韩霜锦一介女流之辈能够拥有的。
“确实是我没有了解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不知韩小姐能够告知秦江?”
秦江也没有多说什么,既然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那便问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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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经过,也简单。”
韩霜锦抬眸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我本与好友约着谈心,未曾想到了好友家门口时听到了秦小少爷大放厥词,说若是我好友不应下他的要求,便要砸门。”
“秦小少爷所谓的要求是让我清清白白的好友入秦府做他不知第几门妾室!她不依便要强取豪夺。”
“我行至门前时他亦对我极为不客气,不过三言两语便要对我动手。”
言毕,韩霜锦看着秦江,淡淡地说:“若是我今日未曾去往好友家中,不知下次见面,是否应该如何称呼她?秦夫人?”
“此事确实是秦小寿做错了。”
秦江这会才明白过来,韩霜锦不仅是为了自己,更多的是还想为她的好友出气。
“只单单一句做错便没有下文了?”
韩霜锦嗤笑一声,看着秦江冷冷地说:“秦家小少爷对我尚且如此,更别提其他人了!若是秦府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我必定上告官府!”
“渡尾巷中的百姓皆见过你秦家小少爷欺男霸女的样子,是否孩童顽劣,我相信大人自有定夺!”
秦江被她这么一段话彻底给惊住了,这怎么好端端的要整到官府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也都没有受伤,甚至秦小寿还丢了名声。
“韩小姐,我诚心诚意与你商量,不是来听你威胁于我的。”
秦江看着她,脸色有了不愉。
“秦少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啊。”
韩霜锦看着他这个样子也不意外,对于这种古人思想,她也没有教化的爱好,只要得到自己想得到的就可以了。
“并非是我高高挂起,而是韩小姐咄咄逼人。”
秦江毫不客气地反驳回去:“此事韩小姐和好友并未受到什么伤害,反而是小寿被你们送回来的时候脸色煞白,还被人围观!”
“若真是受伤害,也应该是我小寿被议论,面子里子都丢了个干干净净!”
“怎的?欺男霸女的行为做出来了还害怕被议论?哪怕是纳妾那也是要经由爹娘或者族中长辈允许肯方可进门。”
韩霜锦丝毫不惧,有理有据反驳:“秦小寿不仅带人上门试图强取豪夺,还妄图对我动手,这一桩桩一件件大家都看在眼里,你真觉得我们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便能一句带过?!你真当我韩家是吃素的不成!”
她冷冰冰的话像是一盆冰水一样浇到了秦江的脑袋上,让他一下子就清醒了。
自己这是在做什么,本来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怎么就和韩霜锦起冲突了。
目前的秦家可得罪不起韩家,毕竟有好几桩生意都还在合作,若是出问题了…
秦江想都不敢想。
“不知韩小姐想让小寿如何道歉?”
秦江想通了这个关窍,毫不犹豫就低了头。
如今的低头并不意味着什么,笑到最后才是赢家!
“也简单。”
韩霜锦看着他这么上道的样子,语气也放缓,淡淡说:“秦家与我定下三年的约定,三年之内供给韩氏布庄的染料必为上品,且不能加价。”
没错,秦家在永州城做的主要生意就是染料,其他生意不过是跟风投投钱,不一定能够盈利。
哪怕是像韩氏这么大的布庄,有一两种染料还是要和秦家购买。
故而韩霜锦在知道秦小寿报上名来时候当即便反应了过来,他是秦家的二公子。
才会有后面生的一系列事,目的就是为了让其恼怒,进而对自己动手,这样她才有和秦家谈生意的筹码和资本。
原本两家的牵扯并不深,而且听闻秦江和高家的少爷还有往来。
韩家和高家是敌人,秦家虽说秦江和高赫奕交往甚密,但秦玉胜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赚银子的机会,故而韩氏才能在秦家这里收购到几款染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