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琛快步上前,一把按住了何叔的肩膀。
谢琛将一根浸了盐水的鞭子递到了管家何叔的手里:“何叔,抽我二十鞭子!”
何叔看着他长舒了一口气,原来不是要和自己起争执,何叔说:“打鞭子就打鞭子,你这副表情作甚?老夫还以为你要拿鞭子抽老夫呢!”
谢琛低垂着头,他让二爷失望了,心里很不好受,他说:“我犯了错,来领罚,何叔是清松院的管家,由您来掌鞭最合适不过了。
说着,谢琛把长鞭的手柄往何叔的手里一塞,自己趴在了长凳上。
何叔拿着鞭子:“我,我……”
领罚就算了,哪里还有这种实心眼儿的孩子,还特意选了一条带着倒刺的鞭子,还用盐水浸了。
这是怕自己不够疼,怕自己受伤不够重吗?
何叔扬起鞭子在谢琛的身上抽了一下,这谢琛也是他看着长大的,这么一打很是心疼。
趴在凳子上的谢琛却是说道:“何叔,用点劲儿,太轻了,像是在挠痒痒!”
“嘿,你?”
何叔舔了舔嘴唇,他本来就年纪大了没什么力气,用力打谢琛二十鞭子,可是要了他的老命了。
他没再和谢琛搭话,打算尽快打完这二十鞭子了事,若是真的把谢琛给打伤了,谁来保护二爷的安全?
这边是一鞭子一鞭子抽打在皮肉上的声音。
另一边,距离裴府几条街巷,皇宫里的东宫也传来了鞭子抽打在皮肉上的声音。
太子看着被打的皮开肉绽的小太监:“今日就是你贸然带裴青寂的夫人进来的?”
那小太监哆哆嗦嗦地趴在长凳上,吓得不敢说话。
太子怒瞪着这坏事的小太监,若不是他带着凌婠找到御书房,若不是凌婠及时赶到,裴青寂定是要撞在水缸上撞死的!
就算是不死,脑袋重重地磕在水缸上,人也要变成傻子,到时候,谁还会喜欢上一个傻子?
执鞭的大太监一下一下地用力打在小太监的身上,小太监的哭嚎声渐渐变小,直到没有了声音。
太子看着眼前被打的血肉模糊的小太监,他一挥手,让人将那小太监带了下去:“找个懂医术的给他看看,给他上点药别死了。”
父皇才警告过他,虽然这小太监不过是个卑贱的贱命一条,但这个节骨眼上还是不要闹出人命的好。
太子妃付月如从寝宫里面走了出来,柔声说道:“太子怎么动了这么大的火气,是谁惹太子生气了?”
“可别气坏了身子才好。”
太子转头看向她,目光柔和了一些,揽着她进去坐下。
付月如给太子倒了一杯茶水,看着他喝下之后,起身站在太子的身后揉按着太子的太阳穴。
付月如一边按一边斟酌着开口:“太子今日,是和父皇一起召见了安国侯?”
太子最是听不得从付月如的口中说出“安国侯”这三个字,他一拍桌子伸手掐住了付月如的脖子,恶狠狠地质问她:“你是不是还惦记着裴青寂那残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