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家将他四肢筋骨打碎,血淋淋的吊在寨门上,试图以此跟程烟容示威。
强撑着最后一口气。
裴玄珏听见了远处的马蹄声,他以为程烟容是来救他的。
可她是来杀他的。
——“我这人平生最恨受威胁。”
冰冷无情的话语振聋发聩。
响彻在裴玄珏的魂魄深处,遍体生寒。
是以今生重来一遭,裴玄珏再不敢爱她了,他只想好好活着。
晚膳之时。
裴玄珏才踏入膳厅,便听见岳母尖锐的嘲讽声。
“你这做赘婿的架子倒是比我还大了,日后用膳是不是还得八抬大轿去请你?”
裴玄珏脚步一顿。
望向总爱刁难他的岳母,他心底忽生出一股无力疲倦来。
裴玄珏知道,一旦岳母开了这个口,这顿饭他定然是吃不顺心的。
前世,他生怕让程家人不开心,总活得卑微谨慎。
如今却是觉得没劲极了。
片刻,他低头回:“既然岳母看我不惯,那小婿便让厨房将晚膳送去我屋子里,不在这里惹岳母厌了,小婿告退。”
语罢,他不顾程母铁青的脸色,兀自转身离去。
他已厌倦程烟容,亦厌倦这程家的一切。
没有心力再去周旋这些事了。
深夜。
烛火摇曳几下,忽地熄灭。
裴玄珏正要入睡之际,能感受到程烟容的身躯向他靠近。
吐气如兰,喷洒在他耳畔。
轻柔纤长的手指轻易便解开了他腰间的系带,钻入衣摆深处。
他伸手抵在女人的腰间,试图阻止她更进一步的动作。
可两人夫妻这么久,最熟知对方的软肋在哪。
面对程烟容的主动,他无从抗拒,只觉得被情欲裹挟。
随后,两人如同狂风怒卷海浪汹涌……
不知过了多久。
这场情事终于作罢,裴玄珏眼尾发红,回过神来,却见程烟容已经起身。
“你先睡,我还有公文要处理。”
程烟容依旧是那副冷淡的神色,转身就要走。
裴玄珏心下一紧,哑声叫住了她——
“程烟容,我想跟你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