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冬天不长,因为太冷了。”
“嗯。”
视线在许玉潋身上绕了几圈,略微邪性的狭长眼眸眯了眯,宗泽川看他:“那你今天是因为什么来的。”
“还能有什么事让小祖宗想起我来。”
“……”
在小蝴蝶看来,妖与妖之间没有好藏的。
他省略掉和宁肃羽碰面的过程,把前因后果大概说了遍,然后诚恳道:“我觉得他可能需要去看看郎中。”
宗泽川:“?”
你说谁看郎中,你跟谁说谁要看郎中?
好不容易小蝴蝶主动来见一次自己,结果还是为了别的男人,甚至是个人族。
一想到二人现在就住在同个院子里,小蝴蝶身上的气味都混进了杂质。
宗泽川表情顿时就有点绷不住了,说话也没什么好气,“看郎中便去看,你又来找我作甚?莫非我还是个郎中?”
许玉潋无法体会到宗泽川的感受,他只是不明白:“怎么不是,可你给我的药都很有用。”
宗泽川沉着眉,没有再说话。
但硕大的白色尾巴不知何时出现,颇具重量的一大条,已经缠在了小蝴蝶的腰间,态度明确。
“宗泽川你……”
察觉到狐狸的不情愿,许玉潋压着他的尾巴,秀眉蹙着,有些无措地说:“那、那要是去看郎中的话,我也没有什么钱了。”
“万一他死在那里该怎么办。”
也不知道是哪句话戳到了宗泽川的点。
男人明明表情还是很难看,但还是忽然改口道:“……也不是不行”
“既然他父亲对妖族有恩情,他又伤得这么重,我自然是该帮帮忙。”
“看在你的份上。”
……
长年在极端条件下锻炼的缘由,宁肃羽身体素质过硬。
高烧重伤一场,唯一的变化也只是这一觉睡得有些久,醒来便感觉身体没那么难受了。
发现许玉潋并不在家,洗漱过后,出于某种莫名的想法,看着自己身上零碎的血迹,宁肃羽还是烧了壶水整理了下自己。
结果,时间接近正午后他依旧没等到许玉潋回来。
宁肃羽守着他煮好的饭菜,面无表情地坐了一会,终于没忍住带着把伞,穿着许玉潋从邻居家借来的墨灰长衫,出门寻了一圈人。
这村子他并不熟悉。
左右环顾,住户零零散散分布在周围,不少视野都被山坡遮挡,看不真切。
走了一圈只收获了附近村民们奇怪的眼神。
宁肃羽捏着伞的手忍不住紧了紧。
他去哪了……
大雨冲刷着大地,泥泞的地面令宁肃羽找不到一丝许玉潋的痕迹。
完全不知道消息的感觉十分糟糕。
好在不安的情绪刚升起没多久,绕过田埂往回走的时候,他就发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你怎么才回来?”宁肃羽快步走过去,语气有些急促。
许玉潋从口袋里刚掏出把钥匙,宁肃羽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冒出,他下意识地向后看去。
肩头毫无防备地撞上男人坚硬的胸膛,即使隔着冬日的棉服,也依旧让他吃痛地呜咽了声。
弯曲着背,青年眉头皱起脆弱的弧度,眼睫湿润,当场跪坐在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