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环开了个头,泱肆又继续编织。
自言自语一般轻声道:“那就拴住他好了……”
……
夜郎的来访者下午便会抵达,作为一个小国,只需派外交大臣在城外迎接,引进宫即可。
大皇子魏清诀的禁足令也在今日解除了,泱肆正思索着要去华清宫寻他,他就已经急匆匆踏进来了。
他仍然穿着素雅,一步一喘,三步一咳,看得泱肆心焦。
连忙上去亲自扶着他往屋内走,吩咐落染去备热汤。
“皇兄你怎么不在华清宫好好待着?你这样乱跑,我很担心你的。”
魏清诀任由她拉着自已坐下来,嘴角浅笑道:“是皇兄不对,让阿肆担忧了。”
他抬起手来,温热的掌心贴了贴她光洁的额头,却是触到一片滚烫,清秀的眉头皱起来,“可是我听闻你接二连三地受寒病重,知你定是又不会好好照顾自已,这才一解了禁,便急急忙忙过来看望你。”
说着,他却是先偏头掩唇咳嗽了一声,又道:“今日药膳可用了?”
“哎哟,真给忘了!”
意料之中的,泱肆一拍脑袋,刚记起来似的,又撅起嘴:“皇兄,你又不是不知道,那药太苦了,我不想喝。”
魏清诀从小便是药罐子里泡大的,哪能不知道。闻言,他眉头皱得更深了,无奈道:“良药苦口,况且你这身子一着凉就不容易康复,不喝药怎么能行?”
可是他喝了二十年的药膳,最终还是离开了她。
泱肆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暗淡,看着他的脸,点点头笑着说:“那皇兄留下来陪我用午膳我就喝药!”
禁制解除,他应当是先去金銮殿见皇帝,而后为下午迎接夜郎来访者做准备,哪有闲工夫留下来陪她吃午饭。
但魏清诀还是笑着说道:“好。”
皇兄竟想让我一辈子孤寡?
在整个京上人眼里,魏清诀是个娇娇人儿,魏泱肆则是个刚硬之人,两人这与性别截然相反的性格,着实是令人意外的。
但也是渐渐习惯了,长公主魏泱肆自小失去了母后,性格便养得独立而强势,魏清诀自幼体弱多病,如女子一般待在深宫中养病,性格便也就温润如玉。
京上流传着一句话:“娇养的大皇子,血性的长公主。”
大皇子吃的,必须是最新鲜最有营养最珍贵的,用的也必须是最好最上等最优质的。
泱肆担心未央宫的伙食不合魏清诀胃口,特地派人去将华清宫的厨子请过来。
她看着一桌子的琳琅满目的美食,食指大动。
“果然还是皇兄吃的最好吃!”
考虑到两位皇子公主都生着病,厨子做的饭菜都是较为清淡的口味,但是丝毫不影响泱肆享用美味,光是一碗福寿全,她就喝得津津有味,“改日我要亲自去找皇兄的厨子偷师学几样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