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惊蛰拿着个空碗一脸尴尬。
“哈哈哈哈哈,你舅舅手里的碗是跟林舅舅喝的。”郑月娥乐不可支地把施银杏拉过来,将手中的水壶递给她,“杏儿跟姥姥喝水壶里的水吧。”
“好。”施银杏把手里的花生丢进林立夏的背篓里,捧着水壶小口小口地抿着水喝。
她喝水的时候,宋惊蛰和林立夏都没说话,怕呛着她,等她喝完了,林立夏笑着问道:“杏儿,水好喝吗?”
施银杏咂咂嘴,使劲点头:“好喝!”
把宋惊蛰和林立夏逗得不行。
“带孩子好玩吧。”郑月娥见他们高兴的模样,笑呵呵地道,“你们也赶紧生一个,生下来和杏儿一块玩。”
宋惊蛰和林立夏的脸霎时红了,最近忙这忙那的,每天晚上回去倒头就睡,哪有时间干这等子事。
“娘,我们继续摘花生吧。”林立夏咳嗽了一声,赶紧把郑月娥的注意力转移,可不敢叫她知晓,因为他觉得圆房太耽误事了,最近睡觉一直特别老实,不敢撩拨惊蛰哥。
宋惊蛰垂眼瞧着林立夏,见他耳根和脸颊红透的模样,想到近来他忙着地里的事儿,又疏忽了立夏,着实是太不称职了。
回去当晚,又烧了水,和立夏磨了两个时辰,直到立夏累得睡着了,这才停歇。
“……”
收完地里的花生,洗干净,晒好,拿麻袋密封好,宋惊蛰又去后院地里看了看他种的菘菜。
有了牛羊粪的施肥,这批菘菜着实长得不错,个头大,水灵,味道也好,炒出来甜滋滋的。
宋惊蛰正打算挑个时间,带一些去县城卖卖看,林立夏气鼓鼓地从稻香村回来了。
“怎么了。”宋惊蛰问他。
“何夫郎不收我的鸭蛋。”林立夏没有隐瞒。
如果何夫郎所有人的鸭蛋都不收,他也不至于生气。
他回稻香村,特意向他娘打听过,何夫郎夫君蒋茂盛还收不收鸭蛋鹅蛋,他娘说,还收,前些日子,还挨家挨户地上门问家里有没有鸭蛋鹅蛋的。
他这喜不自胜地提着一篮子鸭蛋鹅蛋上门,何夫郎却说,最近不收了。
他在村长家里见到不少褪了绒毛的鸭子和鹅,知道何夫郎这是自己要养鸭子和鹅来下蛋了,没多说地提着篮子回来了。
路上又遇到何柳,他见他提着满满一篮子的鸭蛋,突然就对他冷嘲热讽道:“哟,卖鸭蛋没卖出去啊。”
林立夏心情不好,不想搭理他,没有跟他吵地继续往前走。
谁知何柳又开口了:“想知道你为什么卖不出去吗?那是因为是我跟我哥说的呀,你上次都把我骂成那样了,我怎么可能还让我哥收你的鸭蛋。”
林立夏没克制住自己,当场骂了他两句:“你可真是猴儿爬石崖,显出你能耐来了,你有本事让你哥不收我鸭蛋,你有本事也让你哥夫别收鸭蛋呗,这坐在家里赚钱的事儿都不干,要你哥鸭子没喂出来,我看你怎么跟你哥夫交代。”
虽说林立夏最后骂赢了,但他心里还是气,少了条能便捷卖鸭蛋的路,他只能再想其他的法子了。
可是农家人卖个东西不容易,太少人家不愿意收,太多他们也找不到门路。
“别生气。”宋惊蛰还以为什么事儿呢,好玩地捏了捏他气鼓鼓的脸蛋,跟他说,“我有法子帮你。”
“怎么帮啊?”林立夏问。
他当然知道,他们可以把鸭蛋拿去镇上或者县城摆摊,这样零零散散地也能卖出去,可他们以后是要经常卖蛋的,天天这么跑,地里的活儿就不用干了。
宋惊蛰也没有卖关子,直言道:“我们没花钱用着王大哥的糠,是不是该回报一下王大哥。”
林立夏听了眼睛一亮,对呀,他可以把鸭蛋放在王大哥店里寄卖,他店里来来往往都是些买卖粮食的,其中自然不乏有想买蛋的。
况且王大哥还认识镇上不少食铺酒楼的人,没准他还能把蛋拉去这些食铺酒楼去卖。
当然,王大哥能卖多少是他的本事,他只收他应得的钱就成。
“谢谢惊蛰哥,惊蛰哥你真厉害。”林立夏有了主意,好话一箩筐地往宋惊蛰身上倒。
桃源村离着镇上近,去镇上还有官府修的可以容纳牛马的宽敞道路,雨天也不用担心走路打滑摔碎鸭蛋,这可比他提着篮子回稻香村便捷多了。
而且王大哥肯定不会跟何杨一样,为了弟弟,连送上门来的生意都不做。
宋惊蛰听着林立夏的夸赞,心里也高兴,他先前就想跟林立夏说,他们可以把鸭蛋放在王大哥铺子里寄卖,后来听立夏说他要还人情,他也就没再多说了。
这会儿他不仅帮了立夏,还收获了立夏的崇拜,一举两得。但宋惊蛰听来听去,只见林立夏夸,没见林立夏有所行动,有点儿不满地说:“只有嘴上的夸赞吗。”
林立夏的声音顿住,面颊有些发烫,他当然知晓宋惊蛰是个什么意思,但他现在只要一想到圆房两个字,手脚都是软的。
惊蛰哥两次好几个时辰的弄,真的把他弄得有些怕了,他们白天还要干活,晚上这么不节制,很容易把身体搞垮的。
但他也不能不尽到自己做夫郎的义务,上前搂住宋惊蛰结结实实全是力气的腰,在他唇上亲了一口,跟他商量道:“明天我们还要去卖菜卖蛋,今晚就做一次好不好。”
一次应该很快就能完事,他轻松,惊蛰哥也能没那么累。
“好。”宋惊蛰滚了滚喉结,没有拒绝。最近他发现了一个圆房的乐趣,那就是听林立夏轻轻软软地跟他说:“惊蛰哥,不要了。”
那时候他说的话,比任何时候都要动听,勾着他心里那根弦绕啊绕的,偏不让林立夏如愿的真性情一上来,竟然是那般地令人舒爽。
见宋惊蛰答应了,晚上,洗漱过后,林立夏喜滋滋地把他做的垫子拿出来铺好,这还是他跟宋寒露学了好久,才勉强学会的缝补活儿。
上次惊蛰哥见了,一点都没嫌弃他的手艺,还夸他缝得好。
想着惊蛰哥这么好,等宋惊蛰上了床,林立夏主动凑过去,亲完宋惊蛰的脸,又去亲宋惊蛰的唇。
就一次,他也不能让惊蛰哥扫兴,怎么都得把惊蛰哥服侍舒服了。
半夜,林立夏睡过去前,愤愤不平地想,怎么只做一次,也能做上一个时辰,还让不让人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