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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2页）

他苍老瘦弱的身躯震颤着，嘴边的手帕上多了一抹殷红。

霍晋北见他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突然出声刺道：“爸，你可得好好活着，千万别死早了，我可不愿意我妈在下头先看见你。”

“混蛋东西！”

霍老爷子强撑着身体狠狠踹了他一脚，而他却纹丝不动。

甚至故意挑衅似的站起来，低头凝着这个苍老的男人。

不明白自己的母亲，为何会因他蹉跎一生。

古旧的暗红色实木家具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他之所以还愿意回到这里，愿意被这个苍老的男人打几下骂两句。

只是为了告诉他母亲的在天之灵，终此一生，她的选择都是错的。

不愿再看他无能狂怒，也不愿再正视自己的无能。

霍晋北站起身，一步一步朝外走去，无视了身后的叫骂。

在呼市他是呼风唤雨的霍总，受人尊重的霍总，可在京市他没有家。

他像是一抹无处报丧的幽魂，游荡着不知该去哪里。

走着走着，却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沈煜明很少抽烟。

此刻却叼着一支，猩红的火光明明灭灭，他叹了口气。

“那老东西又打你了。”

应当是疑问句，用的却是陈述的语气。

手里递出去一支烟。

霍晋北自然接过，叼在嘴里，摸了半天却没找到打火机。

“咔嗒”一声。

火光照亮在他眼前，沈煜明帮他点燃了烟。

他使劲儿抽了一口，笑道：“没你打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