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麽一拖就到了宴会结束,顾惜的家人来接,许长悠把她送上车,才转身朝地铁站走,没忍住又回头看了眼灯火辉煌的酒店大楼。
怆然地想这场宴会就好像风港的offer,仅仅只待了片刻,就不得不离开,海市蜃楼一般。
许长悠裹紧衣服哆哆嗦嗦沿着酒店铺着花色地砖的人行道走,穿过被早樱遮盖的小道,路口一盏橙黄路灯将夜幕点亮。
灯下停着一辆车。
许长悠耷拉着眉眼并未注意,正要绕过车身,却见那车的後车窗降了下来,明亮灯光照进车内,许长悠看到刚刚坐在包间主位的男人朝她偏了头,「上车。」
许长悠忐忑,不知道容峥意欲何为,两步路思绪转了千万,开门坐进车内的前一秒,她就准备主动告饶,争取能拿到一个辩解的机会。
她轻声关上车门,转头看向坐在一旁的容峥,柔和澄光没能消减他冷峻的轮廓,离得近了强势的迫人感更重,许长悠悄悄攥紧手心,抬眼小心翼翼道:「容总,刚刚在楼梯口……」
话没说完,容峥的唇角就扯了扯,显然是知道她在说什麽,这让许长悠心惊胆战,再开口就很难顺畅,「我,我开玩笑的。」
容峥不置可否,但他宽阔的肩膀微微躬起,双手随意地交叠,比前几面威严的姿态多了分闲适。
看起来好接触了几分。
许长悠趁着涨了些底气,乘胜追击,「您能不能就当作没听到?」
声音不自觉放软,莫名听起来像在撒娇。
许长悠也意识到自己语气出了问题,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开始微微发麻,没出息的反应,她强行压下惶惶心绪,定定看向容峥。
「不能。」容峥掀起眼皮,交叠的双手也松开,侧身朝她看过来。
意料之中的答案,和陡然拉近的距离。
讲道理,劳斯莱斯车内足够宽敞,容峥也并未超出礼貌距离。
但仅仅只是靠近了一寸,被那双暗如礁石的深沉瞳孔看着,许长悠觉得自己就像是暴露在审判台前的罪人。
还未上诉,就心虚败阵。
虚搭在真皮座椅上掌心的骤然收紧,纤细骨节撑得皮肤泛了白。
容峥低头扫了一眼,再开口时声音中染上了戏谑,「你很紧张?」
许长悠向来老实,嗓音发乾地说,「是,您这麽看着我,我控制不住。」
容峥唇角抬了一抬,视线却并未从她脸上移开。
审视的,考量的。
是文明社会中的上位者,也是无垠荒漠中的猛兽。
怎麽能不害怕。<="<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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