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洛笙只感觉大脑一片昏沉,连带着心口还有浓烈的灼烧感,映入眼帘的便是南纾晚担忧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其余两个人都不在,她努力撑着床板坐了起来,发现自己已是身处房间里了。
“洛笙,你怎么了?”南纾晚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脸,发现洛笙眼神还处于呆滞状态,不免多了几分焦急,“我回来时发现你趴在地上,你是不舒服吗?要不要去检查一下,也可以去打点针,嗯?”
应该是昏迷后一直待在异空间里,时间上限后被弹了出来,洛笙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努力回想了一下,瞬间想到了那枚诡异的红色晶体,变成雾气后好像是钻进了自己的身体里,之后便晕了过去……
只是现在她倒也听不进南纾晚在说些什么,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低语,耳边传来一些细碎的低吟,好似古老的咒语,让人不解其意,洛笙突然泛起一股恶心感,胸口闷得又热又想吐。
这到底是什么声音?
眼前也渐渐模糊起来,洛笙总觉着所有的景象被包裹在混沌的猩红之中,她甚至连南纾晚也不太看得清了,只余下对方身上那股熟悉的花香味愈发浓重的飘散在自己鼻尖。
洛笙撑着手,又是感到一阵莫名的燥热袭来,仿若全身的细胞都被打开,那些香味顺着钻进自己的毛孔里,让她全身开始紧绷。
明明并未缓解,但却又忍不住去寻觅气味的源头,仿佛这样便可以让自己安心些。
但洛笙并不知道,她这副模样落在南纾晚眼里却是异常可怕,对方原本明亮的眼睛居然在此刻变得血红一片,嗓子里甚至发出如小兽般喘息的低吼,这是她第一次在洛笙身上感受到了如此危险的气息。
南纾晚并未退缩,反而伸手揽住这人的肩膀,嘴里不停安抚,“冷静些,洛笙,你到底怎么了?!”
可这话语丝毫没有效果,洛笙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低语声更嘈杂了,她捶打着自己的脑袋,试图将这些扰得她头痛的东西通通都甩出去,而后南纾晚的安抚声在耳边持续响起。
好吵,闭嘴。
洛笙突然动作一滞,猩红的眸子在抬头看向南纾晚的那一刻已掐住了对方的脖子,她身上的气息十分危险且带着侵略感,床板都被震得咯咯作响,可她眼里已全然不复南纾晚那张精致柔媚的脸,只有一条浑身黑鳞的蛇出现在了这房间里。
它吐着蛇信子,扭动着身躯正疯狂刺激挑衅自己,必须得杀死它,这是洛笙脑子里唯一的念头。
纤白脖颈上的手束缚得越来越用力,不过几秒,便泛起来了一圈红,南纾晚渐渐感受到了呼吸困难,窒息感锢得她脸颊涨红,只能使劲拍打着洛笙的手臂。
但这人力道有些大,南纾晚无法挣脱,在她几近窒息时,洛笙忽然又松了力,整个人靠了过来,将头凑在自己的脖颈处,用鼻尖上下扫荡,好似在触碰着脆弱又可口的美味。
南纾晚大口喘着气,眼里泛出生理性的泪水,她知道洛笙仍是没有清醒,也不晓得是什么吸引了对方,这人竟张嘴伸出舌尖细细舔舐着这块区域。
湿滑粘腻的舌尖游荡在细腻的肌肤,洛笙有些喜欢,凭着本能她用着牙齿微微施力啃咬,薄薄一层,很容易被弄出红痕,好想咬破那藏在皮肤下的青色脉络,然后尝一尝鲜红的血液,味道一定很香甜……
南纾晚一边忍受着肌肤带来的战栗感,一边不想惹怒对方只好继续柔声安抚,“别这样洛笙,你清醒点好不好……”
此刻二人双双倒在床上,南纾晚被压得死死的,只能任由身上人动作。
刺痛感让南纾晚咬紧下唇,洛笙灼热的呼吸带着舔舐声一直徘徊在她脖子和锁骨处,她刚张口说句话,却被那人直接堵住了唇,舌尖火速钻了进来,但却不是什么温柔缠绵的吻。
“唔……”
南纾晚发出闷哼,被对方啃咬吮吸,好似在发泄着什么,不多时,她的嘴唇被咬破,血腥味开始蔓延在双方嘴里,洛笙动作倏然又温柔了下来,轻轻品尝。
香甜的血液被舌尖卷入口腔中,好似驱散混沌的良药流过了四肢百骸,眼前那股混浊渐渐散开了来,而心口的灼烧感也终于消减了下去。
洛笙只感觉大脑一片发昏,又这么晕了过去。
于是当南初扶着洛晓莉进屋时,看到的画面便是洛笙压在衣服和发丝散乱的南纾晚身上,并且这人脖颈上还布满暧昧的红痕,嘴唇也是被染得血红一片。
她俩呆滞了几秒,互相对视一眼后,口中齐齐念叨,“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随后就准备转身离开,只是南纾晚大喝了一声,又把这俩喊了回来。
“好疼…快来帮忙把洛笙扶起来!”
洛笙好像陷入了冗长的噩梦,梦里的自己又在被那条巨蟒追逐,只是画面十分跳跃,变得光怪陆离起来,时而自己被蟒蛇缠在身体里,时而自己又变成了一条蟒蛇。
最后那条蛇的眼眸也变成了血红色,对着自己吐着分叉的舌尖,嘴里低哑的声音听起来又像是那些低沉的不像人类语言的咒语,而洛笙这回却能听懂了这句晦涩的话代表什么意思。
巨蟒说,“来吧,召唤我……”
洛笙猛然惊醒,鼻尖围绕着消毒水的味道,第一眼便看到了母亲和南纾晚担忧的脸,她懵懂地环绕四周,依旧是洁白的墙壁,只是自己此刻挂着吊水,应该是躺在了病床上。
而对面两人见自己醒来,全都松了一大口气,洛晓莉抓着自己的手,“幺女,你终于醒了,吓死你妈我了!”
洛笙干咽了一下,觉得喉咙很是干涩,南纾晚见状马上递了杯水给自己,“现在感觉怎么样,你已经昏迷两天了。”
什么?自己居然躺了这么久吗?
洛笙舔了舔唇边的水珠,然后慢慢坐了起来,除了刚醒时带来的酸胀余韵,她竟感觉此刻身子分外轻松,好像比之前更有精力了,有什么东西在悄然变化,但洛笙也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