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脉之力。
墨冥渊和墨凌辰都是习武之人,如何不知心脉之力的重要。
习武之人,最重内力。
一旦强行启用,虽短时间内可结成实体,功力到达一定程度。
可它不仅损伤身体,折损寿元。
在那之后,内力大减,若要恢复到曾经,怕是比登天还难。
更何况,墨凌辰本就有伤在身。
墨冥渊不知道墨凌辰是怎样在重伤的情况下,抱着怎么样的想法启动了心脉之力的。
墨冥渊的目光移到了墨凌辰左手包扎好的伤口。
白色的绷带,一圈一圈的缠在手上。
那么深的刺,那么多,扎在手上。
墨冥渊想起拔刺时,墨凌辰正在昏迷,每动一下,他身体都是一阵无意识的颤抖,只感觉到心中一阵疼。
他明明那般怕疼,明明那般怕疼。
那抓住荆棘的时候,怎么没有犹豫。
那平日里挨打的时候,怎的一声不吭,眉头都不皱以下。
就连当初墨子宣生病,墨凌辰虽在榻前守着,但也没有如此心焦过。
“太子什么时候能醒?”墨冥渊稳了稳心神,问道一旁不敢吱声的太医。
“禀陛下,微臣已施针护住太子心脉,大概还需要半个钟头。”
“但”御医斟酌着用词。
“殿下毕竟伤了心脉,日后还需好好将养着,才不至于太过折损。”
太过折损。
墨冥渊在心里咀嚼着这四个字。
沉默良久。
“下去吧。”
太医走后,墨冥渊缓步移至榻边,坐在一旁。
看着这个从小就不得自己喜欢的儿子。
他每每看着那张和自己像极了的脸,墨冥渊的心里都满是厌恶,那是他的耻辱,是他没能和自己所爱相守的根本所在。
可此刻,看着墨凌辰苍白的没一丝血色的脸上,墨冥渊的心里涌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感情。
他的眉眼像极了自己。
只是那唇色,因为虚弱而有些过分的白了。
他忽然想起那日上朝,他的唇色似乎也是这般的白。
只是他当时忽略了。
是真的没看到,还是下意识觉得他死不了,所以没再在意。
答案显而易见。
墨冥渊看着昏迷不醒的人,心中百般滋味纠结在一块。
或许,他真的不是自己想的那个样子。
墨冥渊也说不清,这么多年对他的偏见,到底只因为先皇后,还是因为他心里的芥蒂。
良久,营帐内才传出墨冥渊几乎听不到的喟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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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凌辰醒的时候,正对上墨冥渊的目光。
“父皇。”墨凌辰下意识的想起身,被墨冥渊眼疾手快的阻止了。
墨凌辰觉得自己的右手还带着温热,有些疑惑。
那温度,似乎和刚刚在沼泽握住的温度一般无二。
墨凌辰立马打消了自己刚刚升起的念头。
墨凌辰在心里笑自己真是病糊涂了。
“伤的那么重,还想动?”
“父皇。。。。。。”墨凌辰看墨冥渊眼中的一抹担忧,有了种不真实感。
“您是在关心儿臣吗?”
墨凌辰的右手无意识的勾了勾,却只抓到了一片虚空,似乎刚刚的温热只是他的不真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