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姑父并未多言,只说欢迎她随时报考fa。
言尽于此,沈宴宁已然感激涕零。
再看孟见清熟练地夹上一只蒸饺放进她碗中,小声附耳和她介绍桌上衆人。
他不是个善于应酬的人,能为她做到这个地步,足以证明他对她是真的用了心。
有时候沈宴宁宁愿他不要那麽用心。
那顿饭其实吃得挺其乐融融,大人物们对她也并没有任何避讳,直言聊当下的政策热点。
沈宴宁搅着碗里的汤,谦虚听着,一一记下能写进论文里的参考论点。
宴席散场,其余人走得差不多了,包厢里只余下他们三人。
沈宴宁察觉到他姑父想说些什麽,只是这些话不便让她听到。于是她懂事地起身,说去个洗手间。
她走后,孟见清嘁一声,坐直身体,幽幽瞥来一眼,说:“姑父有什麽话不能当面说?”
他姑父褪下t一身官腔,往他酒杯里倒了些酒,圆滑地笑:“这次会晤你父亲也来了,来香港这麽久怎麽不见你去看看他。”
孟见清看一眼那杯子里的酒,少说也有二两。
他动了动嘴皮子,吐出一个字:“忙。”
“你这小子啊,撒谎都不打草稿。”他这姑父浸淫官场多年,最会拿捏人心,“我听说你家里人给你参谋了一门亲事。”
那时沈宴宁就站在包厢门口,路过的服侍生用不太流利的普通话问她需不需要帮忙,她摇头张了张嘴,像是在拍一场哑剧,无声说不用。
“怎麽?看你这样子,这是还瞧不上人家了?”
孟见清呷了一口高浓度白酒,皱了皱眉,玩世不恭地往后仰,“哪能轮得到我评论瞧不瞧得上啊。”
他姑父听他这话就知道準是又在挑剔了,拍了拍他的胳膊,说:“你也老大不小了,你爸跟你这麽大的时候,你大哥都能满地跑了。”
他垂眸装聋作哑。
“俞家那丫头我见过,物理博士,刚留美回来,现在在中科院的物理研究所。比你表妹大个几岁,和你也算合适。”能让孟长沛点头说好的人自然是不差。
沈宴宁站得有有些久了,忽觉小腿肚泛酸,侧着身倚靠在墙上借力,无聊地数着隔壁包厢里服侍生一共端进去多少盆菜。
他姑父的声音继续响起。
——“听你父亲说你们之前还一起吃过饭?觉得怎麽样?”
孟见清好像对此并不领情,心不在焉地说:“没太接触过。”
沈宴宁听得扑哧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