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远跪倒在地:“大少爷,二少爷他……他跟了城主的儿子……”
宛如当头一棒,琉笙眼前一黑,下意识站起来:“怎麽可能?那个纨绔!怎麽可能,琉锦不是丶他不是……”
琉锦自小长得就好,被许多人惦记过。琉笙知道他们私底下还开过赌局,看谁能将琉锦得到手。
琉笙还曾带人多次殴打过这些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因此几乎是结仇无数。
再难再累琉笙也没想过将琉锦卖出去,他是自己在世界上唯一的兄弟了。
“不丶不丶不会的……琉锦丶阿锦丶怎麽会……”
墨远将手里的袋子递给琉笙:“少爷,这是二少爷让人交给我的……这是,他的卖身钱。”
袋子里不多不少,正好是琉笙前往魔都的盘缠。
琉笙颤抖着,却不肯接过,“我们丶我们去找城主,他怎麽可以……琉锦丶琉锦,为什麽……哥哥会照顾好你的,哥哥不需要……”
他只觉得血气上涌,想要夺过佩剑冲到城主府,墨远拼死拦住了他。
“少爷!”
瘴气趁机入体,琉笙吐出一口鲜血,颓然的跌落在地。
墨远在回来的路上就知道他必然会经历这一遭,故而擅自做主买了一颗避瘴丸,连忙倒了碗水化开。
琉笙不肯喝,偏开了头。
墨远心疼极了:“少爷,二少也不想你这样。”
他将水碗放下:“只有您好了,我们才能尽快上路,这样就能快点救出二少啊!”
琉笙并非不听劝的人,但接二连三的打击早已将他压垮。
说到底琉笙自己都还未曾及冠。
他叹了几声气,自己扶着墙坐了起来。
“我知道……”
他让墨远把佩剑拿来,墨远误以为他要自尽,说什麽也不肯。
琉笙苦笑一声,最後挽上袖子,狠狠地咬上手腕。
魔族的牙齿尖锐,轻而易举地破开了柔软的皮肤。
鲜红近墨的血液流出,墨远失声尖叫:“少爷!”
琉笙缓缓道:“先祖在上,他日我必将承怨血洗今日之耻。”
血液滴滴答答的落至肮脏的地面,琉笙仿佛被抽去了脊骨,浑身无力地倒了下去。
墨远连忙冲了上来——
忽然“扑通”一声,镜瓷奇怪地坐了起来。
李涉荣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手肘居然将放在离他一米多远的药碗打翻了。
凉凉的汤水洒在身上,镜瓷连忙站起,随後便发现自己身上这套价值千金的戏服脏了。
镜瓷懵了,呆愣愣地看向导演。
“李涉荣!”
姚桢气得将手上的剧本砸了过来,“你是不是有病!”
这一幕就差最後一点了,前面一连串下来拍得很好,可偏偏在最後出了岔子。
李涉荣也知道自己闯祸了,心里不由得骂了声该死,“抱歉导演。”
造型师已经冲过来看镜瓷的衣服了。
她皱着眉,“不太好,这件外衫可能要送去干洗,至少要过好几道程序才行,没有半个月回不来。”
镜瓷的衣摆惨不忍睹,黑乎乎的水将水蓝色的外衫弄得难看。
好在他站起来快,只有这一个角落脏了。
镜瓷很乐观,“可不可以把这里藏起来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