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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章（第2页）

赵誉赶忙说：“因为我们是很好的朋友。”

梁父揉了揉眼睛说，“他妈生他的时候难産死了，他这麽多年，都把他妈的死算在自己头上…”

赵誉鼻头一酸，忙低下头，却落下一大颗泪珠。

“他给了自己很大的压力，要求自己无论什麽都要做到最好…”梁父叹了口气，“因为他说不能让他妈白生下他。”

赵誉想起那挂了满墙的奖状，点了点头说：“他真的很优秀。”

“你来了以後，有一天，他跟我说…”梁父摸了摸椅子的扶手，似乎在思考些什麽。

梁父今日说的话，让赵誉记了很久很久，久到许多年以後，他再回想起这一天，都能看见一老一少坐在阳台上，外面是漫天的夕阳，时间流逝得很慢。

後来有一天晚上，赵誉放学走到梁景家门口，发现客厅里乌泱泱围了一堆人，都是来探望梁父的。瘦得皮包骨的梁父坐在角落，像极了动物园里濒死的珍稀动物。

梁父还是没能撑过08年的冬天，最後几天躺在医院，已经少有清醒的时候了。窗外落了雪，梁景去关窗，回来时梁父已经作古。

梁父去世後，赵誉每天放学都往梁景家跑，看见来来往往不少人在帮忙处理後事，而梁景也忙碌在那群人中，正常得就像忙着给在世的梁父做饭一样。赵誉有些担心，他觉得，至少梁景该给自己留下一些喘息的空间。

梁父去世一周後，梁景把所有後事都处理好了，甚至中途还接赵誉回了几趟家。赵誉有些担心他，有时候在上学期间也留下过夜。

直到有一天，对门传来一声咳嗽，梁景在客厅下意识一扭头，看见空荡荡的阳台，愣了好一阵。

最後他坐在沙发上，眼泪肆无忌惮地流着，赵誉上前抱住他，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赵誉近几个月在梁景家出入得太频繁，以至于偶尔他回家住时，李婶还特地问他怎麽回家了。甚至後来梁景家的阳台上，渐渐地，挂的都是赵誉的校服和衣物。

梁父去世後，因为已经接近期末，于是梁景便把返校时间推迟到年後。

一开始，梁景的姑姑还会过来做饭，後来每次过来，看见梁景和赵誉已经在厨房忙碌开了，便又打道回府。

赵誉跟着梁景做了一段时间的饭，厨艺明显见长，从最开始只会做一道西红柿炒鸡蛋，到後来只要看着菜谱，就基本能做得像模像样。

赵誉喜欢看梁景做饭，身材高挑的梁景系着围裙的样子特别迷人，于是好几次他光顾着偷看身边人，把菜给烧糊了。

还有一次，他瞄完梁景後，转眼把手给切了，梁景急着翻碘酒跟创可贴，他却在脑子里回味刚刚梁景帅气的侧脸。

梁景给他贴完创可贴，抓着他的手腕，盯着他，很认真地说，“什麽时候看都行，切菜的时候不行。”

赵誉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小心思早被梁景看穿了，羞得想跳油锅。

睡觉的时候，赵誉按老习惯钻进梁景怀里，但这一次却被梁景揪了出来。

赵誉以为梁景还在因为傍晚的事生气，于是他赶紧开口：“我知道错了，以後不看你了。”

谁知梁景说：“不看可不行。”

赵誉一愣，梁景已俯下身，吻住了他的唇，赵誉以为还与往常的睡前晚安吻一般，不料这次梁景却没有松开他的意思。

“小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