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见纯更不解了:“没必要再抽呀,要是再抽的话,我包上得挂两个了。”
“挂两个也很好看啊。”虞树棠胡乱扯了个理由,“这个星星人分三种的,挂着月亮的,星星框架的,还有一种流沙的,挂多一个我觉得也很适合。”
她直接下单,将第一个给了姐姐,第二个留给了自己。不管怎麽样,这次千万不要抽到心碎的声音了。一共九款的盲盒,她不信自己这次还能这麽倒霉。
等到取出卡片,虞树棠的心骤然一松,是一弯淡黄色月亮的“晚安全世界”。那边柳见纯还真的抽到了一个流沙款的“梦境捕手”,正饶有兴致地倒过来看着里面金灿灿的流沙。
“我们抽到的正好相配啊。”虞树棠高高兴兴,“姐姐,你把这个挂件也挂包上,说不定马上就能猜到我昨晚做的什麽梦呢。”
柳见纯嫣然一笑,很配合地晃了晃手中的挂件:“那我得好好猜猜了。”
虞树棠的胸腔里盛满了融化般的甜蜜,姐姐永远是这样有趣的一个人,自己在她面前,可以尽情地犯傻,尽情地讲孩子话,柳见纯永远都会这样,妥帖地接住她一切的爱。
两人将盲盒放到储物柜里,洄游池按摩水流强劲,虞树棠刚一进来,先有点不适应地想往岸上躲。柳见纯拉着她坐下:“很快就好了,这个池子很舒服的。”
虞树棠被柳见纯握着手,乖乖地一动不动,正苦熬适应期前的不舒服:“姐姐,你们平时就泡这个池子吗?”
“有时候吧。”柳见纯知道她不舒服,将手松开,放在她的肩膀上,缓缓地抚着她的肩背。“我第一次泡这种按摩池的时候,感觉哪里都痒,我是个很怕痒的人,她们都去采耳,我就不敢去。”
虞树棠没一会儿就感觉自己适应了不少,肩背也松懈下来,柳见纯往旁边靠了靠,把胳膊支在池壁上瞧着她:“小树,这一个月怎麽样?”
这问题很没必要,她和小树每天都会打一个电话,还会发微信,小树在纽约做了什麽她也是一清二楚,可是她还是想问,这样面对面地问上一句,你这个月怎麽样?
虞树棠同样也是瞧着她,眼睛一眨也不眨:“你要是不来纽约就好了。”
她这样讲了,柳见纯就从善如流的,好温柔地假装生气:“为什麽这麽说呀?”
“你不来的时候我觉得纽约很好玩。”虞树棠道,“你来了之後,我觉得纽约一点意思都没有,只想尽快回来见你。”
柳见纯笑了笑,将脸微微地侧过去,这种从容的姿态,在虞树棠看来简直有种异样的性感。她抿了抿唇,知道自己不能再看下去了,也转离了视线,问道:“姐姐,你有猜到我昨晚梦到什麽了吗?”
“梦境捕手捕捉到了一点。”柳见纯悠悠地说,“不过在此之前呢,你得回答我几个问题,帮助我缩小范围。”
虞树棠一口答应,结果在柳见纯问她第一个问题的时候就破功了。柳见纯问道:“你梦到的是好事还是坏事?”
“什麽叫好事,什麽叫坏事!”虞树棠真的抗议了,“好事和坏事的分界线在哪里,姐姐,你作为一个历史教授,应该向我阐明我才能回答你。”
“我是副教授哦。”柳见纯道,她用指尖虚虚地点了点空气,“好事坏事,人人心里头都有一杆秤的呀,你来问我,岂不是证明你自己心里想的就是坏事?”
虞树棠强撑着反驳道:“根本没有!我昨天晚上梦到我们两个在玩那种双人桌游,很简单的掷骰子操纵小人走路那种,然後你大耍赖皮——”
其实昨晚的梦相当光怪陆离,确实是双人桌游,地图是非常美丽的西方王国,有乡村,有城镇,还有各种魔药和卷轴店铺。可是玩着玩着,她感觉自己和柳见纯就变成了地图里面的人物,正在她们的家中拥抱,亲吻,梦中的香气也是浓紫色的,像雾气一样久久缭绕不散。
“在梦里头怎麽还编排我呢。”柳见纯懒洋洋地说,她仰起脸,今天的洄游按摩池力道比以往要稍微小一点,让她舒适得有些昏昏欲睡了。
虞树棠不出声打扰,她紧紧地盯着柳见纯雪白的颈线和吞咽时喉头的动作,在心里静默地数着时间,这种池子不能泡太久,过一会儿,她就要将姐姐叫醒了。
两人就在自助餐厅吃的午饭,然後直接回了柳见纯家。虞树棠明天就要考试,考完试第二天就要回纽约,行李也没必要收拾出来。
天彻底黑下来,虞树棠靠在床头看真题,柳见纯正在她对面的化妆台边擦身体乳。她擦得很细致,馀下的一点也在手上抹匀擦净,等她转过身,虞树棠已经把资料放到了床头柜上。
“不再看会儿吗?”她问,虞树棠说了很有道理的一句话:“临时抱佛脚其实没多大用处。”
她对于考试还是有把握的,已经学习很久了。更何况,方才柳见纯没转身的时候,她就意识到,自己硬看是看不下去的。
不让早恋属实是有些道理。她都不敢想象,自己要是高中时候遇到柳见纯,一颗心肯定全系在她身上,哪还有精力去学习啊?
柳见纯跪坐在她腿上,任由她的吻从颈间落到胸脯,她没喷香水,虞树棠仍然很着迷的在她胸间嗅来嗅去,一股淡淡的杏子香味若有若无地弥漫着,完全不是身体乳的气味。
虞树棠甜津津地想,因为自己爱她,才能闻得到这种味道也说不准。
“今天要早点睡,明天还要考试呢。”柳见纯说。别看虞树棠的吻现在已经勉强算得上大胆,实际上这棵小树的手一点不乱动,规规矩矩地放在她腰间。
果然,一听这话,虞树棠又很乖:“好,过会儿就睡。”
指望她准备肯定是不行了。柳见纯又心不在焉地想,她肯定要思来想去,一会儿想着准备这种东西会冒犯自己,一会儿想着这样的话未免也太冒进了,总之是不肯迈出这一步。
床头柜的第二个抽屉里什麽都有,这种东西她当然都备着。只是……现在不合适。明天还有事情呢。
虞树棠枕在她肩膀上,嘴唇虚虚地贴着她颈间勃动的心跳。无火香薰的气味,姐姐身上的香气,这间她向往已久的卧室……
她迟迟地不想入睡,却又朦朦胧胧的很快陷入了一个甘甜的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