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故:“?”
他不是早就说了他来不了吗。
这甩锅的样子,不愧是老板风范。
“既然这样,你就回去休息吧。”
傅宴对顾深舟道,“顾医生,湿疹要抹什麽药膏,直接开给他,让他去买就行了。”
安若故心头一喜,脸上却依旧是受了委屈的表情,还有点赌气似的:“那我就回去了。”
顾深舟顺势道:“安先生,很晚了,不好打车,我送你一程。”
安若故提醒道:“顾医生刚刚说忘了什麽?还是先去拿吧。”
顾深舟才想起来他的谎,点一点头,朝楼上他之前留宿的客房走去。
而安若故走到门口,穿好鞋,背对着傅宴道:“傅总,我知道我是替身,但我也是人。”
他肩膀微微颤抖,语气像满载着对傅宴的失望,“如果只因为您的一次疑心,就要这麽对待我的话,那我想,待在您的身边,连活着都好难。”
……
刚刚情绪还不够饱满。
安若故边走出别墅,边在脑中复盘自己的不足。
应该说得再绝望,再悲怆一点,才能彰显他的痛苦。
真可惜,他满脑子只剩下下班了和工伤是不是应该赔我钱这件事,演得还不够对味。
安若故上了顾深舟的车,扣好安全带等他。
不一会儿,顾深舟就回来了。
他从客房里随便取了个东西,下来的时候看到傅宴还坐在沙发上,双眼有些放空,不知道在想什麽。
没关系,那也不是他该关心的事情。
顾深舟啓动车,稍微开出几个街口後停在路边,解了安全带对安若故道:“再给我看看脖子。”
安若故诧异道:“你还真要脱衣服检查吗?”
“不是。”
顾深舟的手抚摸上安若故的脖颈,动作非常轻柔,语气里却像是压抑着愤怒,“他掐你了,是不是?”
刚刚检查的时候他就发现了。
脖子上除了他留下来的吻痕,还有大面积的指印红痕,显然是刚刚被人用力掐过。
“要不然我叫你干嘛。”
安若故开玩笑道,“再晚一点我就被掐死啦。”
他没当回事,笑得很轻松,顾深舟却突然伸手,将他拥入怀中。
安若故一怔。
“抱歉。”
顾深舟抱紧安若故,语气里带着愧疚,“当时知道你要去见傅宴,我一下子就……很生气,所以留吻痕的时候,确实有让他发现的心态在。”
那是他最阴暗不可说的念头。
想着真被傅宴发现就好了,他就可以带走安若故了。
“但是我没想到,他会对你动手。”
顾深舟闭上眼,喉咙发干。
从喜欢上安若故的那天起,他就想过傅宴对他动手的无数个场景。
他被打是正常的。
是他贪心太甚,是他道德败坏,是他自甘堕落地爱上了朋友的情人。傅宴有权利骂他,揍他,他都认。
但是他凭什麽对安若故动手?
在傅宴和安若故的关系里,安若故从来都是受害者,他怎麽有脸对安若故动手?
想到这,顾深舟就恨得有些牙痒痒。
傅宴是他的旧识,是他的朋友,是对他一直以来都不错的老板,但也不妨碍他是个烂人。
在他掐安若故的那一刻,顾深舟心底对他最後一丝愧疚消亡,留下的只有傅宴从一开始就不配得到安若故的扭曲念头。
“离开他。”
顾深舟说着,细密而温柔地亲吻他的耳朵,低声地丶以几乎恳求的态度道,“小故,离开他,好吗?”
“这一次他没有发现,但总有一天他会知道的,下次你可能会受到更多的伤害。我不想让他再碰你了。”
他之前也和安若故提过几次,但安若故都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