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傅宴以九百万拍得一号藏品。
傅宴的目光扫过沈青城紧绷的侧脸,不由得觉得心情舒畅:“他该慌了吧。”
等二号藏品上来时,沈青城这次没有直接报,而是等了一段时间,等拍卖进入後半段时再喊出报价。
安若故看傅宴一眼,傅宴毫不迟疑:“加。”
安若故跟上後,沈青城再次报价。
最终,场内报价的声音只剩下了沈青城和安若故的。
一时间气氛剑拔弩张,稍微知道点内情的都看懂了,这是傅总盯上沈青城了,在给他使绊子,于是也没人再参与进来。
不得不说,安若故喊着喊着,还感觉有点爽。
可以随便擡价,反正也不是他出钱。
他甚至希望打得再激烈些,不管擡到什麽价位,反正傅宴再肉疼都会买下的。
这次的报价明显飙升出市场价,最终傅宴以三千两百万拍得二号藏品。
沈青城这回安静了许久,又等了好几个,直到六号藏品的时候再次尝试喊价。
安若故又看了眼傅宴。
“看什麽?”
傅宴道,“我缺钱?”
你缺心眼。
安若故想着,还是举了牌。
他只是有点怀疑,沈青城试了这麽多次还不够,简直像是故意让傅宴大出血啊。
等六号藏品也被傅宴拍下後,终于,七号藏品《空谷听泉图》被拍卖师缓缓推出展示。
“明宣德年间作,纵53厘米,横110厘米。”
拍卖师展示道,“起拍价,三百万。”
来了。
沈青城忍不住屏住呼吸。
从前几次的试探中,他已经确信了傅宴这次的确是冲着他来的。
如果他相信安若故的话,就应该保持低调,不要让傅宴看出一点他对这幅画的兴趣。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按住自己的牌子。
果然,他只要不喊价,傅宴就没有让安若故喊价。
沈青城留心观察着每一个报价者,暗暗在心中记住他们的样子。
到一千万之後,报价的速度变慢。
拍卖师:“一千五百万一次——”
“一千六百万。”
有一个陌生的声音出现。
沈青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报价者,随後愣住了。
……顾深舟?
怎麽会是顾深舟?
沈青城的大脑空白了几秒,几乎按捺不住要去质问安若故,好半天才忍住。
难道他所说的人,就是顾深舟吗?
沈青城虽然和顾深舟不熟悉,但是也知道,顾深舟是傅宴的私人医生,算是傅宴的亲信。
如果最终被顾深舟拍走的话,东西不还是落在了傅宴的手里吗?
难道安若故骗了他?
这是个谎言,或者是针对他的陷阱?
他要举牌,自己拼一把吗?
傅宴前几个藏品已经砸了近一亿进去,就算再有钱也该掂量着节制吧?
沈青城的焦虑在此刻无以复加,最终,他几乎是将指关节死死扣在自己的牌子上,用意志力强迫自己不举牌,也不擡头。
脸色真差。
是因为今晚想拍的都被他拿走了吗?
傅宴心情愉快地想,沈青城今天大概有好几个意向的目标,但不管是哪一个,最後全都被他收入囊中。
沈青城如果想要,就不得不低头来求他。
傅宴已经忍不住去想,到时候他要怎麽对待沈青城了。
他沉浸在自己畅想里好一会儿,才听出来现在正在报价的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