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批女香客?
白扶灵忽而捕捉到什麽,待细想时,秋灵籁那张靡丽惑人的脸便抢先出现,他捏捏眉心,试图让自己集中注意。
“你倒是眼尖。”秋灵籁不温不火地开口。
“哪有,”秋惊比划道:“是那姑娘太过惹眼,一下便注意到了。”
秋灵籁站直身子,溢出声微不可闻的笑,笑得人头皮发麻:“既这般喜欢,那不若讨来给你当媳妇儿?”
秋蛰咽了咽口水,眼底涌出几分躁意,馀光瞥向身旁人,想看他会如何答。
“算丶算了,”秋惊难得涨红脸,摆摆手:“不耽误人姑娘了。”
明明脸色未变,可不知怎的竟从秋蛰面上窥探出几分轻松来。
“如何看出是女香客?”白扶灵趁着空档,突然发问:“其中没混有男子?”
“对,”秋蛰抢先回答道:“不过有十几位僧人在。”
秋惊闭上微微张开的嘴,古怪地瞥了眼秋蛰。
这榆木疙瘩今日回话怎的这般积极?
不寻常,绝对不寻常!
适才他经过主殿时,殿前僧人仍在诵经念佛,此刻尚为辰时初,经未诵完,他们便能随意行走?
菩然的话再次如惊雷般乍现:“每日都会有源源不断容貌昳丽的女子被送来……”
他脸色一凝,如此说来,青词当是途中遭歹人算计才被掳来该寺。
秋灵籁朝白扶灵耳边吹口气:“先生,想什麽呢?”
後者被激得指尖微蜷,不觉回想起方才的缠绵,耳尖泛起红晕。
“我在想,”他清清嗓子,正声道:“那些女香客是否自愿来灵峰寺烧香拜佛。”
“自愿?”秋惊被逗笑:“来寺庙拜佛还有强迫一说?”
“嗯,”白扶灵神色认真:“我从寺内一精灵口中得知,那些僧人是借寺庙之名,行茍且之事,如此,恐会对那些女子不利。”
“先生所言甚是。”
秋灵籁突然插话,而後口型微动,悠扬悦耳的哨声传来,七彩灵蝶振翅出现,轻盈地飞绕着唤它之人。
“蛊虫可与炼蛊者五感相通,”他摊开用笔墨绘制的简易平面图,指着一处道:“适才我命它潜入主殿旁的阁楼,借它眼,我发现阁楼不仅房间陈设迥然不同,其中少数更是有血泊……”
还有他幼时在勾栏院被迫旁观男客虐待女-妓时所用器具。
“这群腌臜货,”秋惊还未捋顺事情经过,便开始义愤填膺地辱骂:“净干些泯灭人性之事!”
气不过,只好不停于禅房内踱步思考,而後下定决心般正视秋灵籁:“少主,不若我们先去救她们?”
主上仁德,幼时便对他们言传身教,训诲言:路见有难者,能救则救。
他们蒙其恩,受其惠,理应谨记其言。
这会儿听闻女子们被那般折磨,自是沉不住气。
後者没答话,倒是屈起右腿,撑着侧脸戏谑地看向木门旁的支摘窗:“偷听这麽长时间也累了,不若进来休息会儿?”
秋蛰闻言,极快地闪身出去,再进来时手里还拎着名挣扎的男子。
身形单薄,瘦弱得只剩骨头,也难怪秋蛰拎起他时轻而易举。
所穿衣衫布满污垢,破烂得看不出原样,头发乱糟糟地贴在头皮上,动作绵软无力,声音更是细若蚊声:“放开我!放开我!”
在秋灵籁示意下,秋蛰粗暴地将人扔到地上。
“你是何人?为何……”
不待秋惊问完,那人便骨碌爬起,抢先开口道:“我跟你们一起去!”
见四人看过来,又立刻低头,脸色煞白,惴惴不安地啃咬着手指。
“理由,”秋灵籁耷拉着眼皮,淡定地打个呵欠:“不然叫寺内的僧人扔你出去。”
听到後半句话,牧辰肩膀不自觉向前蜷缩,双臂交叉试图护住胸口,四肢剧烈发颤。
“喂,你怎麽了?”秋惊见状,脑袋里顿时“嗡——”地一声,跳过去抱住秋蛰胳膊:“这人莫不是想讹我们?”
牧辰没答话,只是不停吞咽口水,忽然跪爬向白扶灵:“求求您,我只是想救个人,我不想她也遭那些罪……”
他蓦地停住了。
秋灵籁掐住他脖子将人按在墙上,目光泛着森冷的寒意:“谁准你爬过去的?”
牧辰脸色铁青,四肢骸骨竟也透着密密麻麻的痛。
在快断气时,忽然涌入大量空气,他本能地张大嘴呼吸。
摸了摸发疼的喉咙,惊恐地贴紧墙壁,试图远离秋灵籁。
“不说就滚。”秋灵籁嫌恶地甩甩手。
“我说,我说!”牧辰没敢动,小心翼翼地瞥了眼白扶灵,心底涌出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