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後者清凌凌的目光看得有些心虚,秋惊顺势拽起他:“该起了,我饿。”
一旁的姑娘们听他说饿,连忙拍拍土起身,其中一位身量不高,双眸水灵灵的开口道:“我会做饭,我去做。”
“我也会。”
“要不我去吧。”
被叽叽喳喳争抢着做饭的声音吵醒,秋灵籁打个呵欠,很自然地将手搭在白扶灵腰间,声音有些哑:“那便都去。”
姑娘们的眸子一亮:“好!”
她们中有大家闺秀,有乡野丫头,有勾栏妓-女,个个身份不同,但受礼乐制度影响,都深谙人该“知恩图报”。虽手无缚鸡之力,却有颗玲珑剔透心,昨夜被吓到後无力思考,如今却是格外清醒。
清楚地知道救她们一事本就不易。
虽对昨夜之事帮不上忙,可炊饭一事还是拿手得很。
可让她们逮到机会报恩了。
滴水之恩,便要涌泉相报,那救命之恩,就该生生世世报。
吃完饭,秋灵籁又嚷嚷着要带白扶灵去看那姻缘树最後一眼。
白扶灵心软,对上他熠熠生辉的双眸後便说不出拒绝话来,无奈只能跟随,瞧着他略带固执的背影,他忽地才记起。
秋灵籁好像不知菩然便是姻缘树所化。
刚走至青石板上,身後就传来青词柔婉的声音,许是跑得急,她喘着气道:“公子等等我。”
闻言二人转身,秋灵籁轻“啧”一声。
怎麽哪儿都有她?
青词目光似水,在二人间辗转,眼底有抹不大明显的羞涩,好似别有一番情意在。
“公子,你们可会去西夜国?”
白扶灵看向秋灵籁,见後者点头,才开口道:“会。”
青词霎时绽开了笑意:“那此行可否带上我?”
见他们沉默不语,她又急忙补充道:“我双亲已逝,为今之计,便是去西夜国寻亲。但我又怕途中暗藏危险……”
她满脸真诚地望向白扶灵:“我路上定是会恪守本分,不逾矩半分。”
“你们就当多了名差使丫鬟,”她掰着指头细数道:“我会做饭丶洗衣……”
她还想补充什麽,就被白扶灵出言打断:“好。”
秋灵籁轻轻别过眸子。
先生为何对谁都是这般心软?
青词瞪大眼睛,一时竟忘了礼数,开心地拍拍手:“好!”
“既商量好了便去收拾东西,”秋灵籁看准时机赶人:“再过一刻就出发。”
青词用力地点点头,小脸红扑扑的。
转身轻快地小跑离开。
白扶灵见状向姻缘树方向走去,他还在纠结要不要告诉秋灵籁姻缘树便是菩然真身,丝毫没注意到後者还在原地,满脸醋意。
白扶灵很快便走到姻缘树前,他负手而立,朝身後说道:“虽不知你要看什麽,但终归马上要走,便让你看个够。”
语毕,周遭沉默一片。
等了三息,依旧没声音。
他耐着性子向後看去,正好与秋灵籁遥遥相望,距离……甚远。
莫名觉得秋灵籁有些可怜。
他眼底有浅淡的笑意,折转回去後握住後者的手将人往姻缘树前面带:“不是你要看?”
秋灵籁抿唇,委屈开口:“先生竟都未注意到我没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