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回去你去哪?”
“这个点,莱莱还没睡。”姜理盯着自己的鞋尖,嗓子发抖:“我不能回去。”
他这副样子回去,姜莱肯定要难受的。
钟宴庭不知道姜理不回去还能去哪,他强硬地拉着人往车里带,然後在人要跑下去的时候把车门锁了。
“你做什麽?你放我下去啊。”
钟宴庭掏出手机给陆昭打了个电话。
“我二十分钟後到最近距离的你家酒店,用你的名义给我开个房。”
“钟宴庭。”
“闭嘴。”
姜理被带着进了一家装修豪华的酒店,在最顶层的套房里,他连踩在柔软地毯上的脚都不敢用力。
钟宴庭脱了外面的外套,随手扔在一旁的沙发上,然後对着姜理说:“你去收拾下。”
“收。。。。。。收拾什麽?”姜理呆呆的,还没反应过来。
“你的衣服。”
姜理这才低头看了眼,喃喃道:“不用的,我用吹风机吹一下就好了。”
钟宴庭指了下阳台,“那里有洗衣机,快速洗一下然後烘干要不了多长时间,进去。”
倒不是姜理跟他扭捏,他哪里在这种套房里洗过澡,说不定连水龙头都不会开,不想在钟宴庭面前丢人,但不知道是不是钟宴庭看出了他的窘迫跟担心,竟然直接进了浴室,帮他把水打开了。
“你。。。。。。”
“洗。”
算了,姜理跟自己说,既然都这样了,那就干脆收拾好回家吧,他也不去看钟宴庭,转头进了浴室,把门带上了。
钟宴庭从外面的衣柜里拿了件浴袍,径直朝浴室走过去,也不敲门,拧着把手就把门开了。
姜理苍白的身体暴露在白炽灯下,肩胛骨从瘦削的後背凸出来,整个身体薄得不可思议,钟宴庭那一刻竟然在想,姜理是从没好好吃过饭吗?
姜理显然没想到钟宴庭会进来,俩人的视线在镜子里交汇,钟宴庭看见了姜理单薄的小腹上那道长长的疤,深红色的,一直蜿蜒到内裤的边缘,直至看不见。
不是他故意想看,而是那道疤太惹眼,想不注意都不行。
“你。。。。。。你进来干嘛?”姜理转了个身,没让他看,耳朵根有些红。
钟宴庭把浴巾往他身上扔,“快点,把衣服给我。”
“哦。”
钟宴庭把姜理脏掉的衣服扔进了洗衣机,定了个时,然後在窗台边上,等着姜理出来。
他摸了下裤子口袋,空空的,没有烟也没有打火机,心情变得烦躁起来,姜理的那道疤太深了,也太狰狞,一直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
是生孩子弄的吧?
怎麽会那麽长一道?
他又想到了姜莱,那个看上去很乖的孩子,姜理跟别的Alpha生的孩子。
浴室的门被打开,又重新被关上,姜理穿着酒店雪白的浴袍出来,身上的水汽被擦干,喊了声钟宴庭的名字,“我好了,衣服呢?什麽时候好?”
“再等等。”
“知道了。”
有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姜理不知道该说些什麽,钟宴庭不说话,那他也就不说,反正他也不知道说什麽,大概又过了两分钟,钟宴庭叫他:“姜理。”
姜理擡眸望向床边的Alpha,隔着五米的距离,Alpha的脸在灯下晦暗不明。
“为什麽跟别人结婚?”
姜理双手握成拳,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更不想在钟宴庭面前回答这个问题,“跟你说过,家里有变故,就结婚。”
“为什麽?”
姜理的下唇快被他咬破,偏偏再不肯说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