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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楼乐文小说>朱颜酡是什么颜色 > 第 1 章(第2页)

第 1 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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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辞等了许多时,也不见人来,身子略有些阴寒,喝了半壶茶,扭头看着窗外雨帘,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门外人影闪过,苏晚辞未曾察觉,犹然望着槛窗出神,半湿的衣裳黏在身上,勾出修长的身线,肩背薄而挺拔,腰肢却纤细,忽地听见脚步声,扭过身来,美到极致的脸庞上带着一丝迷茫,待看清来人,即刻站起身来,笑眯眯喊道:“文钦,你来了。”

萧文钦脚步一顿,直耿耿僵在原地,干涩的咽喉来回滑动,眼波荡了几回,视线无处安放,呼吸也乱了,他走近几步,摸了摸苏晚辞微微湿润的头发,蹙眉道:“怎麽淋湿了?”

苏晚辞道:“来时路上不下雨,谁知顷刻就下大了。”

萧文钦握着他的手臂,引他坐回桌前,冲门外喊道:“拿身干净的衣裳过来。”

苏晚辞忙道:“不用了,我待会儿就回去了。”

“与我客气什麽?”萧文钦笑说,“今日怎麽有空来看我?”

苏晚辞替他斟了杯茶,然後将请柬递给他:“我今日是来送请柬的。”

萧文钦饮茶的动作一顿,茶盏放回桌上,指腹抹过唇角,蹭去一滴茶渍。

“什麽柬子?”

苏晚辞道:“这是我爹寿辰的柬子,想请你来家里吃顿饭。”

萧文钦晃了晃神,笑道:“原来是伯父寿辰到了。”

苏晚辞拘谨道:“我爹四十岁整寿,你若是有空,请务必赏脸。”

“你亲自来请我,我一定去,过几日我府里也要办接风宴。”萧文钦笑道,“我派马车去接你,你别傻乎乎从城东走到城南。”

“接风宴?”苏晚辞嘴巴一抿,眼睫轻轻颤了几下,欲言又止看着萧文钦。

从前他就不喜欢这些人情世故,更喜欢街头巷尾溜达,或是去深山里采风,萧文钦最是知道他,如今看着是斯文了,骨子里的散漫犹在。

果不其然,苏晚辞抿一口茶,说道:“我那日有事走不开。”

萧文钦:“我还没与你说是哪日。”

苏晚辞一怔,旋即露出些讨好的笑容来。

萧文钦见他笑得可爱,心尖发颤,无奈松口:“不来也可,但你得单独为我接风洗尘。”

苏晚辞忙不叠点头答应。

“怎麽不见送些糕点过来,太不懂规矩了。”萧文钦捧起他的脸,亲热地说,“你稍等一会儿,我让人送些酒菜过来,你我小饮几杯。”

指腹下的皮肤温热嫩滑,萧文钦爱不释手地摸着,眼神逐渐柔和下来。

苏晚辞微微仰起後颈,乌黑透亮的眼珠子带着几分迷离,鼻翼翕动,嗓音又沙又黏,“文钦,我与李常佑定亲了。”

萧文钦手腕一抖,指腹不自觉发力,见苏晚辞眉宇微蹙,他缓缓卸了力气,勾唇笑道:“我听说了。”

苏晚辞茫然地点点头,眼帘垂了下去。

恰逢典墨送衣裳进来,苏晚辞抱着衣裳去屏风後更衣,继而天气放晴,萧文钦派人备马车,送苏晚辞回府。

*

城西菜市街尾有一座单进院的老宅子,李常佑与父母一同住在那里,不过大多数时候,都只有他一人,他父母经营一间酒楼,早出晚归,李家从前也是富贵人家,与苏家长辈皆是旧相识,酒楼开遍了附近州县,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虽今非昔比,但供他读书不成问题。

近来雨水多,难得天晴,苏晚辞提着糕点果子去看他,顺道把请柬送去。

李常佑读书勤恳,亦有天赋,是远近驰名的才子,如今已有秀才之身。

苏晚辞是不爱读书的,他更喜欢打算盘学算术,也喜欢染丝织布,只可惜他学会了染丝,嵌丝却无法融会贯通,这门技艺可将细如蚕丝之物嵌入经纬线中,配合染丝技艺,令织物呈现出似纱非纱丶似棉非棉的状态,统称为棉丝锦缎。

寻常的布先织後染,而染丝技术先染後织,如此织成的布匹颜色纷繁。

嵌丝技术更考验手法,使用的梭子乃特制,不易把握,加之蚕丝易断,需用指尖去感受织线的韧度,织物不能太紧绷,亦不能太松垮,很考验师傅的技术,没有十年八载练不出手艺。

而染丝技术更侧重染料,染料必须轻薄又易上色,如此丝线才不会走形。

苏晚辞没什麽耐心练习嵌丝,倒是染丝更得他心。

大门没关,苏晚辞在门口喊了声“常佑哥哥”,然後径直走了进去。

李常佑正在院子里喂鸡,身上的袍子洗得泛白,摇椅上堆满了脏衣裳,他来不及拿去浆洗,只好穿了件旧衣。

李常佑把饲料一把洒了,露出温柔笑容:“你怎麽来了?”

“我来给你送请柬,顺道看看你。”院子里有张矮桌,苏晚辞把东西放下,扭头瞅见摇椅上的衣裳,纳闷道,“那是?”

李常佑羞赧道:“连日雨天,娘亲攒了许多衣裳未浆洗,又不许我拿去洗,说什麽洗衣做饭是姑娘赤子干的,叫我安心读书。”

李常佑又说:“我倒不这麽认为,故而趁她不在家,偷偷拿去洗。”

苏晚辞笑笑,撩开袍子在竹椅上坐下,揭开油纸包的细绳,“常佑哥哥,过来吃糕点。”

李常佑洗干净手,慢悠悠坐去桌前,拈起一块蜜花饼咬了一口,“嗯,真是不错,哪家买的?”

“清风绸缎铺隔壁。”苏晚辞也拿一块来吃,自言自语道,“好吃。”

李常佑眼神微变,轻声问:“清风绸缎铺,是你祖母,说要给你陪嫁的那间铺子?”

苏晚辞颔首,揭开茶壶盖子,见里面有水,自己倒了一碗茶,缓声道:“铺子是给我的嫁妆,但生意还是家里的,我不过是帮着打理,年底再领一二百两赁金。”

“晚辞,我下定时聘金只给了一千两,那铺子得值好几千两吧。”李常佑心头扑扑直跳,手里的饼子忘了吃。

苏晚辞啜了一下指尖上的饼屑,笑说:“不值多少银子,又不好拿去卖,总归还是赁给家里开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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