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你们俩说话要说多久啊!磨磨唧唧还是不是男……”
胖子闭着眼睛一通吼,睁开眼一眼看到屋内的情景,那个“人”字就硬生生梗在了喉咙里,半天吐不出来,差点把自己憋死过去。
身后潘子也跟了过来,还想说胖子几句,脚步却也是一顿,整个人愣住。
吴邪轰的一下站起来,忙着把衣服拉好,一眼看到还一脸无所谓的张起灵,哗的一下冲过去挡住,一边回身手忙脚乱的拉男人的衣服。
“你倒是把衣服穿上啊!”吴邪脸通红的低吼。
张起灵动了动眼皮,抬眼看胖子和潘子,两人整齐一致的后退,顺便帮忙关门。
“那个……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慢慢来,不急。”胖子前所未有的讲礼貌,关上门后,屋外先是一片安静,随后就是胖子一声凄惨的“娘喂!”……
吴邪顿时瘫坐在椅子上,一摊手,“这下好了,彻底说不清了。”
张起灵看他一眼,“那个禺疆怎么办。”
“啊?”吴邪没想到这闷油瓶的话题跳跃如此之快,一时间愣住。
“禺疆,瘟神。”张起灵伸手指了指墙壁,示意隔壁房间。
吴邪回过神来,想起隔壁还躺着个重伤的云彩呢,对啊……如果要证明张起灵和麒麟有关,是不是去和禺疆打一场就能知道了?
可万一不是呢……那不是去送死。
搔了搔脑袋,吴邪有些拿不准,一边抬眼,“这个慢慢想吧,一时半会也赶不回去,先回了开封再说。”
张起灵点了点头,还是那一副淡淡的样子,只是伸手宠溺的揉了揉吴邪的脑袋,“听你的。”
吴邪心里咚的一声跳,就觉得事情一说清楚,仿佛和张起灵之间的隔阂彻底没有了,被人全心信赖的感觉如此之好,当然……一想到背后随时有这只闷油瓶可以靠,吴邪也觉得天边似乎升起了彩虹,心里是一片的万里无云,晴空万里。
……
在柳城休息了几日,云彩的伤势好的很快,这几日胖子和潘子都拿复杂的眼光看吴邪,当然并不是不好的意思,只是像是在说——你们终于在一块了么?你们终于不别扭了么?
胖子的笑意更是意味深长,时常摇头晃脑的哼起戏曲来,吴邪以前听过这戏,唱的是一富家小姐逗弄穷书生,两人始终没发现自己的心意,最后小姐差点另嫁别人的故事。
吴邪每次听到胖子哼起来,就想拿椅子砸他的头,这家伙是含沙射影的说什么呢!不过摸摸心口,又觉得自己有点底气不足,心里发虚。
前几日发现闷油瓶的一句话就能让自己时而欢喜时而愁时,吴邪终于发现到自己对那小哥……似乎有不同于一般的感情。
察觉到这一现实,吴邪差点抱头撞墙,也因此而发现,自己越来越在意起闷油瓶的一举一动了。
不过反观闷油瓶,似乎却没他那么坐立不安,整日还是一张棺材脸,像是谁欠了他一条命似的,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多说一个字,无论胖子说什么,他也都没有任何反应。
吴邪就觉得有些纳闷,闷油瓶像是没那个意思的……但是没那个意思干嘛对自己……咳咳。
搂搂抱抱……或者卿卿我我……这几个字好像用着也不怎么对。
但若是他真没什么意思吧,一举一动有显得另有所图。
比如对自己说话,话显然要多一些些,对着自己会有不同的表情,这几日晚上睡觉,非赖着和自己一起睡,喜欢埋头在自己的脖颈里嗅味道,喜欢揉自己的头,早晨迷迷糊糊,被他亲了好几次,一直到中午吃饭,才会慢半拍的吃惊起来。
好像自己这脑袋,一遇到闷油瓶的事,就有些转不过弯来。
想着,吴邪斜眼去看张起灵,对方正低着头像是在打瞌睡,旁边放着黑金古刀,男人沉稳的气息包围在侧,让人有种安心感。
吴邪撑了一边的腮帮子看着男人的侧脸发呆,想起来,上午的时候小哥还问他来着——
“你缺什么?”
“啊?”当时吴邪正和许大夫下棋,看了他一眼,有些不解。
“你……喜欢什么?”张起灵又问。
“啊?”吴邪挑挑眉,随后想了想,“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
说完,就见张起灵眉头微微皱了皱,转身走了。
弄的他莫名其妙。
小哥问这个干什么呢?吴邪慢慢的想,就见旁边胖子一张大脸笑嘻嘻杵了过来。
“我说天真啊。”
“……”吴邪撩起眼皮看他,“干嘛?”
“不干嘛。”胖子像是忍笑忍的很恼火,“你保持这个姿势看着小哥已经一炷香的时间了,我想问你,你手麻不麻。”
吴邪一愣,“啧”了一声,放下手揉了揉手腕子,一边翻白眼,“你有空看着我,怎么不去看看你的云彩。”
“啥我的云彩啊。”胖子哼哼一声,一边端起茶杯,“话可不能乱……”
“别装了。”吴邪不等他说完就挥手,“谁不知道你这几日把云彩照顾的有多好。”
胖子脸上浮现了一丝暗红,吴邪心里称奇,就见对方一放茶杯,“照顾的好那是应该的,人家一个弱女子……”
“噗。”吴邪差点笑出声,“弱女子?人家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你弹回开封去。”
胖子没好气,“吴邪,你这是故意的吧,怎么的现在有小哥在背后撑腰了,就放胆子说话了不成。”
吴邪啪一拍桌子,“王凯旋!就这点事你都笑了几天了!你还不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