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叶老夫人手掌重重拍在桌子上,“你给我住嘴!你是忘了自己儿子做得什么好事了吧?”
顾氏被骇的身子抖了抖,也意识到自己说得过分了,她现在扯这事,难道还想去与叶忱作对不成。
新帝年幼,如今朝中大权都掌握在叶忱手里,有谁敢对他去置喙,何况是她。
顾氏只能把打碎的压往肚子里咽,可太过气愤,以至于连晚膳都没有吃,只觉整个人心闷气短。
叶南容得知了情况,原本不想参与,可又担心母亲再冲动做出什么事,加上也不放心她的身体,便还是过去探望。
顾氏如今只觉得自己儿子遭了欺辱,满心愤懑,把罪过都怪到了叶忱和凝烟身上。
“即便六爷看上了沈凝烟,就是顾念着你,也不该将人娶进来,真是枉费你叫他一声六叔!”
叶南容打断顾氏话,“是我对不起凝烟在先,事到如今,我们也已经没有任何关系。”
叶南容说着,喉咙发涩,他以为已经释怀,心里却还是细细密密的发疼。
只是如今,他已经没有任何资格再奢望什么,他继续道:“各自婚嫁也互不相干,母亲就不要再说那些话了,传出去,叶家才是真的沦人笑柄。”
顾氏也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她真的气不过。
茹嬷嬷快走进屋里,顾氏心中烦闷,语气也有些冲,“何事?”
茹嬷嬷看了叶南容一眼,犹疑道:“凌琴那丫头不知怎么来了京中,在府外求见夫人。”
叶南容目光微动。
“凌琴?那不是楚若秋的丫鬟?”顾氏从前有多偏爱楚若秋,现在就有多厌恶,直接道:“不见,打发走。”
她当初就不该心疼她,长姐糊涂跟着楚兆濂苟合,落得个早逝的下场,她以为楚若秋怎么也不会走她母亲的旧路,没成想她比她母亲还要不自爱。
楚家倒还算识相要脸面,将人带了回去,称病要静养,送到了庙里。
茹嬷嬷应声正要退下,一直没做声的叶南容突然开口,“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凌琴神情忐忑的等候在府外,一双没有了灵巧,满是怯畏的眼睛,不住朝着照壁处张望。
看到出来的是叶南容,凌琴大喜过望,往前走了两步,又局促的站在原地,低低弯下腰行礼,“奴婢见过三公子。”
叶南容目光打量过她,“你怎么来了。”
凌琴两只红肿像是长满冻疮的手揪紧在一起,抬头难以启齿的望着叶南容道:“奴婢求公子去看看姑娘,老爷夫人不准姑娘回府,她一到庙里就病下了,姑娘身子本来就弱,如今又是天寒地冻,奴婢怕姑娘熬不过去。”
她说着跪了下来,“看在姑娘与公子年幼相识的情分上,就求公子去看看她。”
凌琴不住地磕头哀求,额头撞在地面上,很快变得通红。
叶南容沉默良久,道:“你起来吧,我随你去。”
“谢谢三公子,谢谢三公子……”
楚若秋被楚家送去了青云寺,寺庙地处偏僻,加上香众少的缘故,白日里也是沉寂一片。
凌琴走在前面,对着叶南容抬手说:“公子这边请,姑娘就在后面厢房。”
叶南容颔首,目光划过她不慎露出的一小截手臂,只见上头印着一道深深的淤痕,中间还有些擦破,看起来没有处理过。
想来也是,楚家人将他们送来庙里,无疑是不会管顾的,于是道:“伤得严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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