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也震惊的无以言表,他也说:“是啊,陈家哪来这麽多白银?”
话音刚落,忽听得月桃着急的声音:“不好,二殿下来了。”
朱高煦。
徐妙容猛地回过神,推了朱瞻基一把,急道:“基儿,把你二叔引走。”
朱瞻基愣了一下。
反应过来也不问为什麽,慌忙点头,道:“好,基儿这就把他引走。”
而後顾不上多说,目光落在老远处正往过来走的朱高煦身上,脚一擡,小兔子一样,小跑着便远去了。
一大一小两个人似有拉扯,耳畔隐约还能传来吵嚷声,徐妙容只听到“那个人瞧着倭里倭气的,二叔你快去看看呀”,而後两个人便渐渐远去了。
觑着朱高煦的身影彻底不见,她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白银,是大明的刚需。谁发现白银,谁便是功臣。到手的功劳,她可不想和朱高煦共享。
“王妃,接下来咱们该怎麽办?”
月桃问了一句。
她也不着急,捡起一颗枇杷,一边自顾自地剥开了吃,另一边又道:“等。”
等朱楹的人来,再把这些白银全部拉到驿馆里,此趟采枇杷之行,便大功告成了。
“王妃。”
月菱忽然不确定地唤了一声,“奴婢好像瞧着,二殿下又回来了。”
“不是二殿下。”
她再定睛一看,“不是二殿下,他们,他们手上好像有刀!”
徐妙容手中的枇杷啪嗒一下掉到了地上。
却说朱高煦被朱瞻基拽着去抓那所谓的倭里倭气的人,鹰一样巡查过周边,结果什麽也没发现。
怀疑自己被骗了,他气道:“基儿,你耍你二叔?”
“我没有。”
朱瞻基连连摇头,又急道:“历史上,这边沿海就多有倭寇偷偷上陆骚扰百姓。俗话说,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二叔,你骁勇善战,定能把那些倭寇杀得片甲不留。”
朱高煦嘴角忍不住翘起来了。
被人夸赞的滋味可真好受,可,“倭寇在哪里?你少在那里乌鸦嘴。”
敲了自个侄儿一下,朱高煦又意有所指道:“我刚才恍惚瞧着,你好像和二十二婶在挖什麽。怎麽我一来,你就不要命似的跑过来了?若看到倭寇,你怎麽早不动,偏偏等我来了才说?”
“我们在捡枇杷啊。”
若不是辈分不允许,朱瞻基真想给自己这位叔叔一个大白眼,“捡枇杷不蹲下捡,难道站着捡?”
回了一句,他又不紧不慢道:“那倭里倭气的人,就是从二叔身後闪过去的,所以基儿才着急忙慌奔过来,生怕二叔有什麽闪失呀。”
“你怕我有闪失?”
朱高煦呵呵笑了一声,才不信他这说辞。
“你还能认出倭寇?”
朱瞻基摇头,“倭寇长得丑啊。”
大明人衣冠正,礼仪足,仪态端,气质独,倭寇也好,倭不是寇也罢,哪有大明人这般气度?
不过话又说回来,“二叔,你怎麽一个人出来了?”
一个人,虽然能以一敌十。可若来一群倭寇,怕是,也难说呀。
他问了一句,朱高煦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难看了不少,冷哼了一声,他道:“我喜欢,我就爱一个人出来,不行吗?”
事实上,是朱楹极为强硬,先把陈家人就地软禁了起来,还把他也从陈家撵了出来。没了陈家供吃供喝,他在驿馆住的,哪哪都不舒坦。
“真是不会享受。”
他抱怨了一句,正想再说一句,忽然听到一阵悉悉簌簌声。回头看,便见一对人马朝着他而来,那对人马,还真……挺丑的。
“倭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