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殿下?”
魏王终于回过神,他“哦”了声:“是相府的沈娘子吧?本王与沈娘子日前在母妃生辰宴见过。”
沈青筠点了点头,她道:“这帕子……”
魏王握着帕子:“这是沈娘子的帕子?”
他于鼻尖嗅了下:“难怪这麽香。”
如此轻薄,沈青筠眸间划过一丝愠怒,魏王又展开帕子:“这上面,绣的是青竹麽?沈娘子的闺名,意思也是青竹。”
沈青筠压抑住愠怒,道:“这帕子不小心被风吹到了殿下手中,还请殿下还给青筠。”
“青竹林外遇青竹,本王倒觉得,这风颇为识趣。”
沈青筠抿了抿唇,忽一笑:“听闻殿下昨日与吕中丞家的三娘子定了亲,也就是殿下的表妹,青筠还没得及恭喜殿下。”
魏王面色顿时僵硬,片刻後,他硬邦邦道:“定了亲,也可以娶妾,哪个男人不三妻四妾?”
“妾是可以娶。”沈青筠悠悠道:“只是三品官以上的女儿,不太好娶,比如宰相……”
她抿嘴一笑:“宰相的女儿,就绝不会做妾。”
魏王顿时噎住。
沈青筠又道:“既然微风不识趣,将帕子送到了殿下手中,还请殿下替青筠向三娘子解释一下,以免殿下手中沾了香气,被三娘子误会。”
她笑道:“至于这帕子,就请殿下烧了吧。”
她说罢,就福了福身子,转身离去,魏王盯着她的纤细腰肢,一时之间,居然还是挪不开眼神。
等到王府司马纪榕走近时,魏王还痴痴盯着沈青筠已经消失的背影,难以忘怀。
纪榕喊道:“殿下?”
魏王被这一声喊回过神来,他捏了下帕子,问道:“你方才去哪了?”
纪榕神情不太自然,他支支吾吾道:“下官突然内急,去解手了。”
魏王也没放心上,只是握着手上散发幽幽清香的锦帕,又放下鼻尖闻了闻,怎麽也舍不得放手。
纪榕看出魏王的异常:“殿下,这是哪位小娘子的锦帕?”
“相府的沈娘子,沈青筠。”
“哦,那可是一位绝色佳人。”
魏王一脸失落:“自生辰宴一见後,本王就对她惊为天人,夜夜入梦,只可惜,母妃定要本王与吕氏女结亲,唉,十个吕氏女,也比不上沈娘子一根手指头。”
纪榕安抚他道:“殿下就算与吕氏女结亲,也可以再纳沈娘子。”
“如何再纳?她可是相府之女,怎会甘心做本王的妾室?”魏王摇头:“就算她答应,沈相也绝对不会答应。”
“若沈相不得不答应呢?”
魏王顿时来了精神:“你有办法?”
纪榕点头,与魏王耳语几句,魏王犹豫半晌:“这行吗?”
“若能得到佳人,这是唯一的办法。”
魏王思虑再三,方才沈青筠袅娜纤腰不断出现在他面前,色令智昏,魏王捏着柔软锦帕,终于一咬牙:“行!就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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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魏王这样一纠缠,等沈青筠再去寻嘉宜公主时,嘉宜公主已经失魂落魄回了菱月阁,嘉宜公主抚摸着七弦凤尾琴,果然一脸泪痕,只是沈青筠已经没帕子递给她拭泪了。
沈青筠叹道:“如何?”
嘉宜公主失魂落魄:“我一提和他私奔,他就惊恐万分,还劝我不要冲动,我就问他,难道他愿意和我一辈子分离吗?他眼神躲躲闪闪,都不敢看我。”
嘉宜公主说罢,终于失声痛哭:“我一再纠缠,他终于跟我说,他配不上我,让我忘了他,可是,四年前琼林宴,他怎麽不说他配不上我?他还送我七弦凤尾琴,说这是他亲手所做,寓意与我一生一世,琴瑟和鸣。”
沈青筠默然:“公主如今看清,也不算迟。”
嘉宜公主细细抚摸着七弦凤尾琴,她咬牙道:“你说得对,如今看清,也不算迟。”
“我齐嘉宜,金枝玉叶,天之骄女,我若再识人不清,当如此琴!”
嘉宜公主说罢,毅然决然举起七弦凤尾琴,往桌案上狠狠砸去,七弦凤尾琴瞬间被砸成两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