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
身上的每一块肌肉就要过度使用而劳损了,喉咙也干得要命。
在激励的打斗中,沢田纲吉却无法克制地分神思考。
上一次这样剧烈运动是什麽时候?
好像还是在体育课跑步的时候,就连跑满一圈都觉得很疲惫。
小时候的自己,总是怀揣着一份难以言喻的困惑与挫败感。
有过这样的想法:
自己的身体好像被刻意上了桎梏,别人很轻松的事,我却会很难办到。
就像是有人给自己下过了封印一样,感知像笼罩了一层雾变得迟钝。
但现在不一样了。
不知道身体是怎麽了,就像打开了尘封已久的束缚,突然变得轻盈起来。
那种束缚感,那层笼罩在感知之上的迷雾,似乎都在不经意间悄然消散。
雇佣兵袭来,沢田纲吉的身体比意识先一步地运转,利落地打晕对方。
他灵敏地抓住另一个偷窥的港口Mafia下属,宽大的手抓住对方的脸,火焰再次涌出,巨大的威压让对方恐惧得瞪大眼睛。
他冷酷地问:
“说,胡桃在哪里?”
“限你三秒说清楚。”
对方瑟瑟发抖地指着塌陷地板下的密室:“下丶下面。”
沢田纲吉松开手,对已经害怕到极点的敌人冷静地问:“要怎麽进去?”
“那丶那个是特殊的异能者加持过的,无法从外部打开。”
对方老老实实地哆嗦回答:“只能找到控制装置或者通风口。”
我讨厌打架丶讨厌暴力。
如果可以,我不想伤害任何人。
但面前的这个组织明显是不对的。
港口Mafia和森胡桃有过什麽关系,他不清楚,但胡桃第一次表现得那麽应激,拼命地想要躲开这些人。
沢田纲吉大概能猜到:对面的人和胡桃身上的那些伤口有关系,所以胡桃讨厌他们。
而现在,他们想要用他来威胁胡桃。
不可以。
我不想让这种事发生。
无论是和她分开,还是让她痛苦,我都不愿意看到这种事。
拖着沉重的身体,他在打晕黑蜥蜴後再一次奔跑,冲向满是雇佣兵的下一层。
像蝗虫一样杀不尽的敌人带着恐怖的刀枪向他袭来,但他心里却只有坚定。
我要救她。
为此。
——我愿意付出一切。
*
在他解决了这一层楼所有的雇佣兵和港口Mafia干部後,面前的道路终于畅通。
他走过敌人昏迷的躯体,气喘吁吁地擦掉脸上别人的血迹。
敌人不在了,可是,到底那扇门背後才是藏着森胡桃的密室?
目光扫过面前复杂的通道和隐蔽的门,沢田纲吉瞬间觉得全身像缺氧一样难受。
他头顶上的火焰逐渐变弱。
人海战术迫使他过度地使用力量,他的视野发黑,几乎看不清路。
他按住自己的胸口,大口地汲取氧气,仿佛下一秒就要晕倒。
我是要死了吗?
刚才是回光返照的力量吗?
他被破碎的地面绊倒,踉踉跄跄地摔倒在地。
不行,他还没有找到胡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