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疆宗主再看向山门时,已聚更多人,本门弟子还有不少跑去看热闹的。
而殿内师兄弟们,多倾向当即拿人审问,可说着说着就偏了方向。
“按说此乃家事,但岁初一闹,就不仅是家事。”
“她私下找,不好吗?”
“呵,让别个继续顶着她的身份,行走世间?
功成名就时,连叫亲爹娘都名不正言不顺?反正搁我我不干。”
“说起白榆,她身世一证,师兄打算如何处理。”
“师兄,她是她,与父母何干?”
“没沈定儒,守拙不会拿天材地宝养大她,她也拜不了伏疆门下。
祖上没个修士的,有几个能被扶持到元婴。”弦思真君撕开大宗门的华丽外衣。
她旁边的元婴真君凉凉开口,“两人,一个还在花宗门资源,一个已经给宗门捞回多少宝物。
这白榆,该不会和沈家看重了灵兽谷产业。”
“白榆几番历炼,也在给宗门回馈。
她为人正直,从不擅动灵兽谷。”奚雨真君环视众人,想为弟子争下任宗主位,就光明正大争,往一个孩子身上泼甚脏水。
伏疆宗主开口:“沈白榆,从前是我的亲传弟子,以后也是我的亲传弟子。
收她,是看重她的心性和灵根资质。
我教的弟子,不比别个差。”
但他深知,打今日起,白榆和连翘一样,未来已无竞争宗主的资格。
那岁初亦是大宗门亲传,不会跑来乱认爹:“来人,再去沈家传人,令他们速至。”
“师弟不出面主持?”
“守拙已然到达。”
“前边的弟子?”
“看则看已。”伏疆宗主淡然以对。
事已至此,与众人眼前摊开真相,才是对白榆的锻炼和保护,世人以后再说什么,都不能影响她。
岁初要闹就闹,又不是他太一宗的错,提供场地也是他大度。
可,她为什么要天下皆知?伏疆宗主陷入沉思。
……
守拙真人快接近山门时,这边可谓人山人海。
而一下传送阵,听到消息的觉行和聂成章几个,都挤不到前边。
当然,从坊市到此三百多里,他们自己飞肯定来不了那么快,都是央自家元婴结丹长辈送来附近的。
此时他们只能飞剑到半空,看着岁初腰背挺直的立在那儿,而沈白榆则进山门内迎守拙真人。
这边厢,沈听露久不见老祖到,传音沈烁:“我去接应,你不要火山浇油。”
“三姐别去,族长是个心狠的,万一路上伤那两人推到你身上呢?
看,守拙真人来了。”沈烁果断拽住她。
头发花白,形容渐老的守拙真人,一条腿行动不便。
他任由沈白榆扶着走到沈岁稔面前,一径打量着她。
沈岁稔深深一礼:“沈定儒之女沈岁稔,拜见真人,我来借父亲魂灯,好找回他。”
守拙真人却提了个奇怪的问题:“你遇见很高兴的事,是怎么笑的?”
好多人不解。
沈岁稔微讶,之后冲他咧开嘴笑,将将还庄肃紧绷的脸,顿时有种喜上眉梢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