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眼前这面具人毫无章法地砍来砍去,他最终拿到了那节竹竿。
他捏剑指,为竹竿注入灵气,待那面具人再次提刀上前来时,他将那竹竿迎上。
竹竿与刀的相遇,竟然发出了剑所特有的冷兵器的声音。那面具人被震得朝後退去,脑袋一歪,状似不解。
但紧接着再一次向他发起攻势,都被一一挡下,停顿的瞬间,乔忆亭向四周望了望,他担心伤着那些做工的人,却不料那些人像是凭空消失一般,不见踪影。
正在他纳闷之时,面具人再次袭来,虽然面具人没有他的修为高,但两把刀却非常灵活,力道也非常的狠辣。
他手中执一刀,另一刀顺势抛出,一前一後,对乔忆亭展开攻击。
乔忆亭无意缠斗,他只想速战速决,将唐茉救出去。
对于双刀的攻击,他应对的相当从容淡定,他已经听见有人向这边赶过来了。
手中捏诀,再一次为竹竿注入真气,随即趁那面具人举刀劈来之时,将竹竿顺势送出。
他本想着让竹竿就那样贯穿面具人的身体,但他知道这面具人并不是主谋,便及时收住力道,只是将面具人震出去老远,晕了过去。
他原本还想着揭下那面具,看看底下是怎样的面孔,但他听见来人不少,也不敢冒险,便再次飞上那石壁,从面具人跳下来的地方进入到山的内部。
原来这山中别有洞天,一条长长的走廊上,一边镂空看着外面的工匠,而朝里面的一边居然都雕刻着各式各样的佛像,栩栩如生。
顾不上感叹,乔忆亭朝着那一小队人马追过去。一路上各种佛像或慈祥丶或庄严,但在他看来都是阴森。
他不明白,山神既然都已经是神了,不该摒弃七情六欲吗?
追上那队伍後,却发现那其中已经不见唐茉的踪影,他已经被几个面具人层层包围了。
眼前的场景,如果再不显杀意,那自己恐怕就要折在这里面了。
没有一句言语,他将手中竹竿轻轻一挑,身形如鬼魅般迅速,将眼前的面具人一一打倒後,稍微松了一口气。
但冷不丁的觉得身後有什麽,转眼的瞬间,面具人手中的长刀齐齐向他追来,他当即用那竹竿当在胸前。
长刀伴随着疾风,利刃和威压让他的脊背稍稍弯曲,但惊觉地发现背後竟然还有数量相同的长刀。
他左脚用力一蹬,旋即飞身冲着那几个施法运刀的面具人过去。
竹竿一甩,只听噗呲几声,那追踪而来的刀顺势掉到地上,面具人也应声倒地。瞬间化为灰烬,捉也捉不住。
他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景象,竟想不到这些面具人竟然都是:魔修……
“那这里是……魔族地界?”他安慰自己,“不会真就这麽巧吧?”
“啊——”
又一声惨叫响起,打断了他的思路,他循声而去,果不其然在这长廊中的一处洞穴找到了唐茉,她正在被一个魔修捏住下巴,不知是要灌什麽药。
他顿时来气,将手中竹竿用力抛过去,面具人躲避不及被钉穿在石壁上,转眼灰飞烟灭。
他想,既然都是魔修了,死就死了吧。
唐茉捂着脖颈不住的咳嗽,擡眸却看见夜幕低垂时站在树梢的谪仙人物,也不管是不是好人了,冲他喊着,“大侠救命!”
看着模样完好的姑娘,他上前将其扶起,“姑娘别怕。”
他环顾四周,并没有见到别的女子,这让他相当纳闷:那其馀的新娘都去了哪里?
唐茉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声音颤抖着像是要哭出来,“恩公,我们快走吧,这里太可怕了。”
可她口中的“恩公”并没有想出去的样子,反倒研究起了那撒了一地的药,“姑娘,这魔修给你喝的是什麽?”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忙不叠地摇着头,显然已经吓坏了,“根本没有山神,没有山神。”
说着就要往外走去,刚要踏出洞口,乔忆亭便在後面说道:“小心!”
不待她转头,乔忆亭已经将她扑倒在地,而那魔修的飞刀便砍在了一尊佛像上。
佛身瞬间变成两半,竟然有血从那佛像上淌下来,使原本就阴森的场景变得更加可怖。
瞧着从佛像中流出的血,他心中了然,这佛像之中都藏匿了什麽,而躲在他身後的唐茉却是尖叫一声,“佛像是丶佛像是……”
乔忆亭扭头轻声安慰她,“别怕,躲在我身後。”
那魔修冷哼一声,声音中都透露着丝丝冷气,像是刚刚从冰窖里出来的死尸一般,“你既然知道了真相,便留不得活口。”
“留得,留不得,不是你说了算。”他一边护着唐茉,一边抄竹竿向着那魔修过去。
男女授受不亲,况且身边的女子以後还是曾有然的人,便在手中借力将她与自己的动作同频,不让那魔修伤她分毫。
唐茉有心想要扶着她的恩公,可眼前这人她碰都碰不到,心想:莫不是自己遇上了真的山神?
远处,越来越多的魔修涌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