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忍不住惊诧在地,一时间又羡又喜,杨家的一衆亲戚互看一眼,止不住面上的笑意。
好,好啊!
双喜临门啊!
“徐大人,杨宜人,今日大喜的日子,陛下可以托洒家前来沾沾喜气呢。”鸿喜笑眯眯地合上圣旨,看着面前的一对佳偶。
“两位,接旨吧。”
徐辞言浑身一个激灵,赶忙挽着杨姝菱快步上前,接过圣旨小心翼翼地奉在高堂之上,才对着鸿喜难以压抑地笑着行礼。
“有劳鸿喜公公了,还请公公留步,喝杯喜酒。”
徐辞言眼神一侧,白巍心有灵犀地一擡手,被老奴推着上前来,和手行礼。
鸿喜这般身份,今日又是代表皇帝而来,寻常人反倒不好招待了。
徐父已去,林西柳又不方便,好在他这个老师在这,也还算够格。
“不敢不敢,侯爷这就是折煞洒家了,”鸿喜赶忙笑眯眯地回礼,朝着徐辞言一摆手,“那洒家今日就厚着脸皮沾一沾徐大人的喜气了。”
“婚姻大事,您自便,不用在意洒家。”
鸿喜一脸笑意,身为御前大太监,他的出现,就意味着乾顺帝的意思。
一时间衆人心底明悟,这徐无咎盛宠正眷呢,可不能在大喜的日子里愣在原地给人找不痛快。
崔钧几个也赶忙招呼起来,一时间欢声笑语,驱散了圣旨带来的压抑。
徐辞言如愿能把杨姝菱送到洞房安置,小姑娘被这意外之喜惊住了,直到进了屋被侍女搀扶着坐下,才愣愣地眨了眨眼睛。
“啊……”
“噗嗤,”徐辞言听见声音,忍不住笑了出来,“我先出去陪客,待会有人送吃食进来,你饿了便先用些,别等我。”
“嗯。”
杨姝菱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她方才在花轿上才吃了点徐辞言递来的点心,眼下也不像别人说的那样,饿的头晕眼花。
说要出去,面前影影绰绰的红影却没动,隔着盖头,杨姝菱抿着嘴想了想,迟疑地开口说了一句,“再见……?”
只是被洞房的布置惊了一下,四处打量着的徐辞言:“…………嗯?”
他忍不住笑出声来,擡脚往外头走,“好呢,再见。”
洞房门一关上,屋内的几个丫鬟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洞房入成这样的,也只有她家小姐和姑爷了。
………………
外头已经喝上了。
徐辞言一进去,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几杯满满当当的酒就已经逼到他面前了。
“少废话!喝!”杨家几个兄弟气势汹汹,仔细一看,有几杯酒分明是自己人准备的。
“哎!你们几个!”
徐辞言好笑开口,嘴一张,酒液就已经灌到肚子里了。
大好的日子,徐辞言酒量向来不错,干脆挽起袖子来者不拒,面上一片飞红,心底却有些半醉半醒的清明。
崔钧几个说是来帮他挡酒,到最後也灌了起来,一时间闹哄哄地一大片,还好殷微尘靠谱,眼疾手快地卡着时间把徐辞言拽出来了。
“呼……”估摸了会时间,和他设想地差不多,徐辞言心底大定,一拍殷微尘肩膀,目光真诚,“好兄弟,靠你了!”
那些醉成一团的杨家子弟们,又端着酒踉踉跄跄地过来了。
“别跑啊!喝!”
殷微尘看着那一壶壶的酒,额角青筋一跳,当仁不让地把徐辞言拦在後面,硬生生地拦出了一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自从带着罪证上殿状告蔺家之後,殷微尘一直“凶名在外”,一身杀气地往那一站,若是往日这群温柔书生可能还怕他一怕。
但是现在,呵。
“喝!”殷微尘还没反应过来,酒水就已经铺天盖地地下来了。
徐辞言怜悯地看了看几个被灌得不省人事的好兄弟,崔钧还好些,周翌泽是已经神志不清呆呆愣愣地抱着柱子装蘑菇了。
趁着殷微尘吸引火力,他赶忙脚底抹油,一溜烟跑了。
到了後院,先去厢房里洗漱干净,又站在廊下吹了吹残留的酒味,徐辞言才推门进去。
“姑爷来啦!”几个丫鬟见着他进来,眼前一亮,捂嘴偷笑地躲在一边。
掀盖头,交杯酒……等到一系列流程走完,丫鬟们快步退下,屋内就只有徐辞言两人。
灯下看人美三分,更别论杨姝菱本就貌美,去了盖头之後,人比花娇地站在那,面颊飞红。
徐辞言定定地看着她,也不知道到底醉没醉,半响缓缓地笑笑,显出几分呆愣模样来。
正可道清夜无尘,月色如银,酒斟时丶须满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