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秦霄身体里这只季云涯有些敏感,不说别的,至少修为上他是很难和另外已知的三只相比的,这小孩的拧巴才刚刚好一点,别又钻进什麽牛角尖。
恶鬼又冷哼一声,足尖轻点地面幽幽的飘起,身形渐渐变成了半透明的魂体。
撤去结界前,谢檀衣问:“你不愿意我叫你‘云涯’,那你现在有名字吗?”
恶鬼懒懒的吐出两个字:“冥河。”
谢檀衣:“……你在河边醒过来的?”
冥河讶异的看向他:“你怎麽知道?”
谢檀衣:……
还好,他们醒来时所在的地名都算尚能入耳,没一个叫大山,一个叫大河。
结界一撤,秦霄便急切道迎上来,他全然不知谢檀衣身後还飘着一个男艳鬼,走过来时脚步不稳踉跄一下,直接扑进了谢檀衣伸出的臂弯间。
冥河:“啧。”
谢檀衣擡眸警告冥河,又伸手接住秦霄,拍拍他的手臂。
“我没事。”他轻声安抚焦急的少年:“邪祟已除,我们会客栈吧。”
秦霄捉住他的袖子,缓缓攥紧。
他总觉得……
有哪里不对。
……
第二日,两人一同返回盛京。
当然,看似是两个,实则是三个,谢檀衣与秦霄共骑一匹马,冥河就跟在旁边,一顶红色的轻纱小轿子,四只恶鬼为他擡轿,寻常人看不见,只觉得一阵阴风吹过。
以冥河修为已经不必畏惧太阳了,他还弄了一捧“瓜子”,边嗑瓜子边往秦霄身上丢瓜子皮,那瓜子也不知是什麽九业海特産,丢过来都带着黑色的阴气,谢檀衣挡了两次,却难免有漏网之鱼,一片瓜子皮落在秦霄手背上。
谢檀衣再次瞪向冥河,冥河耸耸肩,把瓜子收起来,老老实实躺回小轿子里。
秦霄歪着头问:“师兄,好像有虫子蛰我。”
他擡手,给谢檀衣看自己的手背,那上面果然被阴气腐蚀出一小片血点。
谢檀衣看了眼,并不严重,便低声道:“无妨,回去给你擦药。”
“好。”秦霄捧着手,片刻後又可怜兮兮的说:“可是,有点痛。”
谢檀衣无奈:“如何能不痛?”
秦霄弯起黑漆漆的眼,眼下小痣明艳夺目,“师兄亲一下就不痛了。”
谢檀衣揉揉那一片小红点,低头吻了一下:“好了,坐好,不要在马上动来动去。”
秦霄道:“那师兄抱紧一点,我怕掉下去。”
冥河:……
“亲吧抱吧……”他微笑,暗红的眸子盯着马上的少年,喃喃道:“我要把他的舌头拔下来拿去喂狗,手脚都剁掉身体吊起来晾成干尸……”
谢檀衣:……
总感觉有男鬼在阴暗爬行。
……
回盛京的那天下午,乾元帝想宴请谢檀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