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亲相隐,也算不上什麽罪过吧?
她的当务之急,就是把嘲风从这件事里摘出去。
虽然他们的房间在三楼的尽头,三楼都是些留给老顾客的长包房。这女人可能就是哪位客人,是不幸走错了房间吗?
夜昙手握魔鞭,正面朝着嘲风,慢慢往门边退去,等退到门边後,飞速朝外探了探头。
走廊里现在没人。
但……如果现在就将嘲风弄出去,谁也不知道他究竟会不会老老实实地按她的意思行动,说不定就被门外的人给发现了。
那,要不走窗户?
夜昙回到房中,打开窗户,又转头,盯着嘲风看了许久。
方才他凶性大发的样子,弄得夜昙心有馀悸。
以前即使她闯再大的祸,嘲风也没有这样发狂发怒,理智全无的时候。
说老实话,她有点害怕。
而且,她现在不能确定,方才到底有没有人看到那女子进了嘲风的房间。
如果有人看见了,最终说不定还是会怀疑到他身上来。
其实,夜昙这个担忧倒是有点多馀的。
嘲风虽然傻了,但身为沉渊恶煞的本能还在,那是一种接近野兽一般的直觉。
他的每一次行动,虽然意识不到自己在做什麽,但也正是因为如此,简单粗暴,如原始的狩猎一般。
蛰伏,出击,一招致命,然後离开。
而且,他每一次的攻击都会隔上一段时日,且又没有特定的规律。
故而,即使缤纷楼楼里楼外藏龙卧虎,有神族,有兽族,还有他们沉渊自己人,居然都没发现什麽端倪,以至于血案频发。
此时,嘲风身上的黑气已经基本散了,一眼看去,与平常那“傻样”并无异样。
那女子已经被他扔在脚边。
若要彻底洗清嫌疑……
夜昙沉默地靠近嘲风身边,深吸一口气,用两手抓住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女子的脚踝,拖着她进了旁边的一间空房。
等收拾好了这些,夜昙马上反回房中。
她擡起右手,收回了他身上的捆金绳。
估计嘲风不可能再有什麽别的动作了。
若是一直捆着他,别人问起来,她也不好解释。
这个时候,辣目应该还在楼下。
夜昙半蹲下身子,悄悄摸出房间,扒着栏杆往楼下看,确认了他还在大堂忙活。
她能做的,就是先发制人。
“啊——救命啊!”夜昙忽然站起来,直接自二楼跌下。
同时还扯着嗓子大叫。
这会儿她也顾不上照顾缤纷馆的生意了。
“夜昙!”果然如她所料,辣目丢了手中饭菜,稳稳地接住了自己。
“姑娘!”小厮夥计们也被这动作吓了一跳,赶紧围过来,“这是怎麽了?”
“我没事!”夜昙松开环着辣目脖颈的双手,赶紧从他怀里跳下来,“方才我上楼时,看见一团黑影突然从附近房中窜出,然後就攻击我与嘲风,我打不过它”,说着,她又拉住辣目的袖子,“你快随我去看看嘲风吧!”
“好。”确认了夜昙是真的没事,神君才稍稍安心,“待在这,我去。”
“……嗯。”夜昙乖巧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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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少典有琴进了闻人的那间屋子後,与之前那几次一样,他还是没有发现什麽异样。
嘲风也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神也一如既往,直愣愣的。
谨慎起见,神君还是为他把了脉,确认了嘲风并没有受伤。
方才,昙儿是说,那黑影是从别的房间里窜出的……
会不会……
少典有琴突然有一种不怎麽好的预感。
于是,他退出房间,开始检查相邻的那些客房,很快就发现了遇害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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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夜昙的眼神一直都在盯着三楼看。
确认了嘲风没有暴露,她终于稍稍松了口气。
但还得继续应付旁人的一些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