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照压上他的被角,手指顺着棉被往上滑,最终按在楚沂的心口处,整个人的状态古怪,像是被折磨一晚上,有些疯了:
“昨晚待在柜子里,里面好黑好无聊。直到看见你们两个,听见你们说的话,做的爱,我一夜都没睡着。”
薛照指骨屈起,轻柔地刮了下他的脸,道:“怎麽生病了都不告诉我,我也可以为你治病啊--”
昨晚的房间里,还有第三个人。
楚沂听得不寒而栗。
不是害怕,而是气血上涌,觉得这都什麽事儿,什麽人。
光明正大的不行吗,一个个非要偷偷摸摸的。
楚沂打开他的手,道:“躲在柜子里偷听,你是有怪癖?”
“我太想了解你。”薛照一笑,“自从你上次告诉我,你来自别的世界後,我就回去问了我哥。”
“不,不对,不应该说是我哥,我真正的哥哥已经不在了,应该说是薛谨文。”
“我才知道,你们原来是青梅竹马。”
最後四个字,被他加重咬出来。
“我好像从来没见过你对谁温柔过。即使你和洛凛上床,你似乎也没有很喜欢他,可能是他活太差了吧。”
薛照说,“非要说一个能让你上心的人,我觉得,认识你这麽久,你对薛谨文,态度好像是最好的。”
“我和薛谨文是上辈子都在一起的情分。”楚沂说,“我对他态度最好怎麽了。”
“在一起?”薛照重复,又怀疑说:“你是不是喜欢薛谨文。你们有上辈子的情分,这辈子又见面,你肯定喜欢,不要嘴硬。”
“你看我们长得像麽,很多人都说我和我哥长的像,特别是左半张脸,”
薛照捂住右半张脸,“要是你喜欢他,不如把我当成我哥。”
“……”
离谱。
楚沂擡手在眉眼按了按。
他这辈子遇见的奇葩,都在恋综见识一遍。
有的过于自恋,有的总在认为他喜欢谁谁谁,有的性瘾非得拉上他入地狱,有的疯癫纠缠·爱发情差点把他身体做垮。
他招谁惹谁了。
“暂且不说我喜不喜欢,”楚沂道,“就算我喜欢,你替什麽身?”
薛照听有一晚上墙角,听见楚沂压抑的喘息丶楚沂骂洛凛混蛋丶楚沂起伏的嗓音时,每时每刻都在煎熬。
看到楚沂被别人压在身下时,他好疼,就像被捅了一刀。
可偏偏那是楚沂自愿的,自愿在洛凛身下。
薛照不可置信他猜错了,楚沂那种硬骨头,原来也愿意甘居人下。
草了,还不如他第一次猜测那样,在上面好些。
薛照就这样憋屈丶难受地想了一晚上。
当天光大亮,那些隐秘的情欲,古怪的嫉妒,还在挣脱牢笼向上爬,彻底在心里撕扯开一道血口时,他意识到,他在生气吃醋。
他不得不抛下那些高傲的自尊心承认——
他在意楚沂。
他喜欢这个曾经让他看不起丶无比讨厌的人。
“这苦我来替我哥受,不行麽。”
薛照说,“你想和谁上床,我可以替,你生病了,我帮你治。”
薛照不想直截了当对楚沂说,我喜欢你之类的话,一旦说出,结果定像洛凛那样卑微的被拒绝,还不如拐着弯说,又能保留颜面,又能靠近他。
躺在床上一直擡头看人有些累,楚沂坐起身与薛照平视,说:“我只会找乖的人上床,你乖吗。”
薛照思来想去,也没想到楚沂会来这麽一句。
楚沂:“凭你的身份,你也不会老实。”
楚沂只想找,彼此没有任何感情,干完不必过多纠缠,拍拍屁股就能走人的固定-性伴侣。
总而言之是能被他拿捏住的,而不是找能用情绪牵绊住他,用权势威胁到他的人。
但他和沈洺言一样,比较挑剔,看颜值看身材还要挑乖性格,这就非常麻烦。
“你想要多乖?”
薛照能问出这句话,已是在放低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