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匿名,不写寄件人不就行了?等我们从青羊馆回来,毛豆豆被人毒害致死,林老师十分伤心还以为吵到周边邻居。看到小狗尸体刹那,□□光疯了一样跑过去,抱着它浑身爬满蚂蚁身躯。
其实他内心非常清楚,豆豆是被人预告毒害!而凶手画像在心里逐渐完成,毒蛇丶精神病,疯子,为何用厌恶和恐惧眼神看着一个少女。
我肯定抓住她了,这次不会弄错
“对不起,徐超,我想打听一件事”反复斟酌用词“那张明信片是谁交给你的?”
因为失恋缘故,篮球界格列兹曼喝着慢酒,根本不理我。
“一个女孩子,很低调带着口罩,看起来毫不起眼。她把信封放在男生宿舍门口,同时非常清楚,你一定会转交给黄子。这个人对人性有着超高理解和洞察力!她为什麽会偏偏选中你?因为如果隐瞒信封,就好像自己因喜欢谁而刻意打压对手,何况你十分自信黄子是不会喜欢阴暗的匿名告白者。
至于一个女生是怎麽能够自由进出男生宿舍,答案显而易见——春风社和学校合作,统一收集废纸丶塑料丶金属卖钱,清理楼栋垃圾时候,她只要把信封塞进你宿舍门里就行了。”
徐超终于擡起头看我,困惑不解“你这是写侦探小说?你很在意别人喜欢敬光吗?”他还是流露出勉强钦佩“确实,那天春风社上门清扫卫生,信封也不是宿管阿姨交给我,而是和你描述一样塞在门缝里。我当时就觉得很奇怪,如果要找敬光,可以把信委托给宿管。。。”
我想,她是不会借手于他人,更不会给任何人见证机会。既然要害人,每一个环节就都必须天衣无缝!这人极度聪明而且狂妄自大。。。李昭雪你为什麽要这麽做?
黄子一直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不久後他拉着我和这群人告辞,既然话已经说开了,实在没有留下来让三方尴尬的必要。
临走前,徐超拉着他唱了最後一首歌,《takemetochurch》。
从“夜舞”KTV出来,外面街道有些不真实,我觉得能证明李昭雪是寄出匿名信件的人。可是她一直爱慕黄子,乔装打扮也能解释成不想让别人知道,何况那个掉头小狗卡片和毛豆豆之死没有直接关联。
“你该不会想去调男生宿舍监控吧?”黄子看穿了我在想什麽
好主意!
“楼梯拐角才有摄像头,宿舍走廊根本没覆盖。。。还有,那可能不是李昭雪写的。”
“你是怎麽知道的?”
“那封信是手写体,像她这麽聪明的人会使用剪报。”
这句话提醒了我,先前侦探社调查问卷就是从报纸上剪字然後粘贴上去,写字会暴露笔迹,要是黄子没有把明信片撕碎,不就可以通过对比字迹发现了吗?找人代谢生日贺卡也不太可能,她不会让别人插手这件事。
心中刻画的凶手形象慢慢模糊,可你为什麽仇恨她?饱含强烈恨意的激烈言辞,究竟为了什麽?我停下脚步看着黄儆光“你叮嘱我小心李昭雪,不论我爱的还是爱我的,像捏玩偶头一样绞碎,这是告白那天原话。”
黄子在昏黄灯光下打量我,表情微微变化,他笑了“你真正想问的,是我痛恨李昭雪的原因吧?不妨坦率说出来,何必拐弯抹角呢。”
“呃,所以说。。就是说。。。”
“你觉得你问我,我会隐瞒麽。”
是啊!何必隐瞒?他们之间矛盾早就暴露在台面上,或许黄子早就料到我会提问,甚至为一直不问他而感到奇怪吧。
“陈彦贞那篇文章《沉默的真相》读完後什麽感受?从小被歧视丶霸凌丶被社会放逐,我和母亲在乞讨中渡日,全都是拜她所赐!一个受害者遗孤跳出来告诉警察与遇难者家属,看!他们肯定是凶手。那群正义的野蛮人于是举起石斧要砸断我们一家人脊梁骨,可李为民站了出来,他替我作证——爆炸案发生时我和他在一起,我奶奶在送货路上,而我母亲正经营着面馆。
但李昭雪十分痛恨我,在学校里也是如此,她煽动所有同学来对付我。午餐饭盒里吃到剃刀片是什麽感觉?冬天被人从头顶灌水,走在回家路上一阵莫名奇妙痛揍。。。实在太多了,真是难以忘怀的回忆。”
我忽然理解了李昭雪。
双亲作为证人惨死在爆炸案里,被仇恨吞噬心灵发誓报复,可□□光眼中闪烁着同样仇恨光芒,想表达的不止于此!
长大以後,时过境迁,少女对当年霸凌行为有所反思,甚至爱上当年可怜男孩“这里就算当着凶手的面”,她表示既往不咎,宽恕他人也原谅自己。
但让黄子原谅李昭雪根本就不可能,她曾经深深伤害过他和亲人,蒙受如此多苦难,他对她抱有极深偏见。
“上面这些话,有一句你千万记住,她狂妄自大而且非常聪明。”
当白璟美丽脸庞镜子般碎裂,毛豆豆透明灵魂在回望我,可两起事件都证明与李昭雪无关,黄子实在太恨她,他是绝不可能帮着李昭雪说话的。
一切推理假设都没有真凭实据,仅是存在于脑海中幻想,说不定我和李警官一样的疯狂执拗,把想象当成了现实。
我和黄子走在回学校路上,路过中洲银行附近时看见很难堪一幕,一个“男的”泄愤般用力捶打着李为民,让他快点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