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胡善祥就把刚刚给于谦讲的故事复述了一遍给朱瞻基听。
“哈哈哈,你也太促狭了。”
朱瞻基听完,顿时骑在马上捂着肚子哈哈大笑。别说他了,估摸着当时于谦听完也是一愣,大概是没想到都落魄到去喂马的地步了,居然还有人去奚落他。
“这怎麽能叫促狭呢,我这是好心劝人,虽然劝的方式可能不是那麽受人喜欢吧。”
胡善祥想到当时于谦听完也是愣愣的,不由的也开始笑了。
应天城的路还算平坦,城外因为四通八达路也修的极好,但等走了半日後,旅途便成了曲曲折折,坑坑洼洼的大路,骑马还好一点,可坐在马车里的胡善祥可就觉得颠簸的很了。
其实他们走的这条路也算是很不错的了,但耐不住胡善祥上辈子见过了平整的水泥路,这一世在宫里没怎麽外出过,可皇上要经过的路那都是千修百整的,务必不能让皇帝的车架在上面经过的时候有一丝的颠簸,因此这才一出来,这路上颠簸的胡善祥都有些後悔了。
眼瞅着马车压过一个石头,里头坐着的胡善祥就被顶的头朝着车顶撞,再也受不住这番颠簸的胡善祥终于叫停了马车。
“我也要骑马。”胡善祥委屈的捂着头说道。
朱瞻基也很是无奈,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他们也没有准备多馀的马匹,总不能把马车给扔了吧?于是只能提议道:“要不然你和我同骑?”
胡善祥往跟着他们的队伍里看了看,所有人都低着头不看他们,又想着反正她和朱瞻基已经有未婚夫妻之名了,就算路上出格一点也没什麽,反正皇帝也发话让她们在路上培养培养感情了,她着也算得上是奉旨行事,那还有什麽好怕的呢,于是欣然答应。
只要不再受马车的颠簸,怎麽样都行。
“那来吧。”
朱瞻基勾起一抹得逞的笑,伸手将胡善祥轻轻一拉带上自己的马背。
赶马车的锦衣卫摸了摸钱袋里到手的银子,若有所思道:太孙这个办法还挺不错的,下次他追喜欢的姑娘的时候也可以试试。
晚间的时候,他们一行人在一处驿站歇息了一晚,有着锦衣卫的令牌,又是奉旨行事,自然是便宜的很,都不用朱瞻基亮出身份,驿站的管理者已经点头哈腰着让人上热水上酒菜了。
朱瞻基确实挺守信,带着胡善祥一路上虽然走走停停,却也没有故意拖慢行程,走了有七八天,他们一行人来到了河北高阳县落脚。
被朱瞻基从马上扶着下来的时候,胡善祥还觉得有些漫步在云端,实在是虚幻的很,毕竟不论是骑马还是坐马车,只要不是水泥路,对行人来说其实都听不友好的。
“我算是明白古代被发配的官员为什麽哭哭啼啼,上任都需要个一年半载了,别的不说,就这路都不得不让人望而止步的。”胡善祥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感受到脚踩在实地上的感觉,不禁发出最真实的感叹。
“咱们这是去视察京都,去看以後的新房子。”
哎,胡善祥无奈的望了朱瞻基一眼,你知道什麽,就是在现代去看房子也没这麽风尘仆仆的啊。
“要不,咱们在这里休息个几天再赶路?”见胡善祥没精神,朱瞻基也有些不好意思了,除了刚出发的时候是自己故意使坏折腾的胡善祥和自己同乘,这之後的这几天赶路的难受可真的不是他授意的。
“算了吧,其实也不是不能忍,就是以前从来没出过远门,突然来这麽一下受不住。”
他们毕竟还是有任务在身的,胡善祥也不想朱瞻基背上一个公私不分,假公济私的名声,于是便直接开口拒绝了朱瞻基的提议。
“那我让人多在马车里铺上几层厚实的坐垫。”胡善祥坚持要继续赶路,朱瞻基只能尽量想别的办法。
“行吧,暂时也只能如此了。”
只要不是太过麻烦的法子,胡善祥也还是可以接受的,于是欣然答应下来。
只是一想起可能几年後这样的行程他们还得来上一遭,胡善祥就想绝望的闭上眼睛。毕竟迁都是肯定的,他们这一次去顺天也就是後世的北京,就是为了视察日後的紫禁城修建的程度和奉命赏赐官员和工匠,哪怕胡善祥一想起接下来还要在路上遭受的罪,就望而止步,也难以止住自己对紫禁城的渴望。
那可是故宫啊,一座崭新的,没有遭遇火灾丶雷劈丶战乱霍霍的紫禁城,一手的新房子,和前世去参观的故宫肯定不能相提并论的,而且那还是自己以後会住的地方,光是想想,胡善祥就觉得自己心痒难耐,恨不得长翅膀立刻飞过去。
既然不想再遭罪,那水泥的存在就很是必需了,胡善祥决定,等一会儿回房後首要是事就是把水泥的做法给默写出来。
穿越三宝之一的肥皂都出来了,那之二的水泥还远吗?
至于三宝中最能从那些富人手里搜刮钱财的玻璃和其衍生品镜子等以後有了自己的工坊再说吧。
这个时候说出来估计也是给人做嫁衣裳,汉王和赵王可还在一旁虎视眈眈呢,要是玻璃和镜子一出来难保不被他们过来狮子大开口的要分一杯羹,到时候她是拒绝呢?还是拒绝呢?
别忘了她胡善祥现在也还过着月月在太子妃那里领分红的日子呢。
第二天一大早,胡善祥就把水泥的配方交给了朱瞻基。
有了肥皂方子的打底,朱瞻基也有些明白这次胡善祥给她的东西估计不简单,可等他看完了水泥的做法和功能後,还是不可避免的感到震惊和难以置信。
“用石灰石丶黏土和铁矿渣就能做出比青石都好用的可以修桥补路,修缮岸堤,加固城防的水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