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钊见他大有一醉方休的意思,本想好好陪他谈谈心,开解他一番,只是无奈中途接了个电话,他放下手机後,有点不好意思说:“抱歉,我突然有点急事,得先走了,你想喝什麽,一会儿叫旁边的调酒师给你做。”
张雾言点点头:“于哥,有事你就快去忙吧,不用管我。”
于钊看着他,仍有点不放心,可是又没法说太多,于是离开前,他拍了拍张雾言的肩膀说:“别有压力,世界赛加油,相信你一定没问题,我会在酒吧全程直播KG比赛的。”
张雾言也笑了,他认真说:“好,我一定努力。”
等到于钊离开後,张雾言一个人坐在角落的位置喝酒,听着轻轻柔柔的钢琴乐声,这酒却越喝越觉得苦涩起来。
今天不是周末,酒吧到了这个时间点人还不多,张雾言数了数自己桌子上剩下的酒,估计还能喝上一会儿。
只是他现在这个身体不争气,稍微坐久了腰就开始针刺一样疼,他又想起,自己的止疼药好像快用光了。
昏暗的光线下,张雾言点了根烟,他扒拉着手机,在第二天的日历备忘录里写上“去医院针灸,去药店买止疼药”。
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张雾言知道,他这个腰的毛病最近是又严重了。
只是世界赛迫在眉睫,根本没时间让他去慢慢调理治疗,他只能让自己尽量维持一个好的竞技状态,别让这个该死的腰伤影响到比赛。
他耽误不得,他刻不容缓。
看了眼时间,已经过了十点了,张雾言这会儿没了喝酒的兴致,剩下的几瓶啤酒却是怎麽都喝不进去了。
索性他便起身准备去前台结账,收银的小姑娘在这上班挺久了,自然认识他,和他打了个招呼後,却有点神色为难地朝里面看了一眼,似乎是有话想说。
张雾言确实没喝多,他看出了小姑娘的欲言又止,便多问了一句:“怎麽了?有什麽事吗?”
小姑娘说:“言哥,有人替你结过账了。”
张雾言一愣,他先是想会不会是有粉丝认出他了,所以替他结了账。
可是随即一想又觉得不对,要是有粉丝认出他,应该会过来跟他打招呼要合影才对。
“谁结的啊?”张雾言沉声问道,毕竟他今晚这酒喝的数量可不少,他总不能不明不白就让别人替他付了钱。
“最里面那桌。”小姑娘给他指了个位置。
张雾言本就有点轻微的近视,再加上酒吧里光线暗,距离又远,他实在看不清楚是谁,只能看到是一个男人的背影,穿了一件白色的短袖,肩膀很宽。
于是他便慢悠悠地回身朝那人的方向走了过去。
不到十米的距离,台上的驻唱歌手正抱着吉他唱一首陌生的英文歌,张雾言在喧哗乐声中走到了那人的身边。
离得近了,他终于看清了这个人是谁。
蓬松的黑发,白色短袖配工装牛仔裤,脚踩了一双黑白配色的帆布鞋,杏仁般圆润的眼睛看着很漂亮,不说话的时候,倒是很像个乖巧阳光的高中生。
可是那人一张嘴,张雾言只觉得後脑勺更疼了。
“mist,真是冤家路窄啊,竟然在这遇见了。”
唐隽喝了口酒,侧着身子看他,说话声音已经带了醉意。
张雾言再一看他这满桌子摆的各种啤酒洋酒,顿时就知道眼下是个什麽情况了。
得,碰上醉鬼了,还是个小冤家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