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总,我……要请三天假。”她哭腔严重,带着鼻音,脑子清醒了点,打起精神来请假。
“请假可以,你回得去吗?”
米味垂头,她确实回不去,最近的机票是一天後。
她不知道爷爷还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
“等我朋友接电话,她会有办法的。”邵氏的航空公司不会挤不出来一张机票。
米味只能祈求,邵菁的飞机快点落地。
米味道:“对不起,岑总,耽误你的时间了。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岑燕川从口袋里掏出手帕纸递给她:“你现在这种情况,可不敢把你一个人扔在机场。”
米味接过纸巾:“没关系,我可以的。”
明明已经哭得话都说不清楚,还是努力不给别人添麻烦,温柔又倔强。
岑燕川接了个电话,对着那边说了几句:“嗯……谢了……请你吃饭……”
米味捏着手机,眼睛一眨不眨,怕爸爸传来坏消息,也怕邵菁没有消息。
过了好几分钟,她眼睛盯的有些酸涩,视线内出现那双熟悉的意大利手工皮鞋。
“有一班飞机,半个小时之後起飞到江省。”
米味擡眼,听见他说:“起来,带你回家。”
那一刻的岑燕川,俊美无俦,宛若天神降临。
直到坐上飞机的那一刻她还有些不可置信。
岑燕川找霍辰逍借了私人飞机。
“谢谢岑总,您不用陪我的。”米味对着旁边的岑燕川感谢道。
岑燕川手头捧着一本书:“不是陪你,想去江省旅游了。”
米味不戳穿他拙劣的谎言,心里不胜感激。
一路上两人基本没有交谈,米味无声地流泪。
她不想哭,可是眼泪止不住。
成年人的世界,就连伤心也是默默的。
“我劝你还是睡一会。”岑燕川话不多,但今天有些例外。
米味确实累了,哭也是需要体力的,她才经历几个小时的飞行,心情又突然大起大落,现在是因为神情紧绷所以很精神,等一口气卸下来,怕是会当场晕倒。
米味闭着眼摇了摇头,瓮声瓮气道:“睡不着。”
两个小时,一百二十分钟,七千二百秒,每一秒都度日如年。
米味的一颗心就像未被拴住的气球一般,漂浮在空中,没有归处,她闭着眼睛想休息会儿,可一闭眼就是爷爷躺在病床上大家在周围哭泣的画面。
眼皮被纸巾摩擦得有些疼,开始发热发痒,米味没空管身体上的不舒服。
她靠在椅背上,仰头,试图让眼泪不要落下。
“可以哭出声,这里没有别人。”岑燕川合上书看她,她已经足够小声,存在感降到最低。
“我打扰到您了吗?”米味双眼已经红的不像话。
她眼眶含泪,琥珀色的眸子里是细碎灯光倒影,说话带着浓重哭泣声,小心翼翼地询问,乖得不像话。她双臂环抱着自己,脆弱得似乎一碰就能碎。
岑燕川移开视线,点了一杯冰饮料。
冰冷的杯壁能缓解她眼睛的酸疼,米味再次道谢。
一个小时过去,她的心慌没有一点儿缓解,心脏像是被攥紧了似的,她想要有人陪她说说话。
岑燕川不是个合适的对象,但她别无选择。
“岑总,我……能……赶上的吧。”
“一定可以。”
“可是……”
岑燕川眼神坚定:“米味,你要相信,你爷爷也在等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