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来
东京机场。
清一色的黑西装依次排开,严肃笔直地站立。穿着戏服的青年手握折扇在前面翘首以盼,眉目含情。和他长相极为相似的男人则穿着内绘着华丽浮世绘的黑色风衣站在一旁,皱着眉时不时擡手看表。
过路的行人时不时回头看这阵势,却被黑西装的冷酷吓了回去。
上次这般阵仗还是迎接那位大叔的时候。绫小路薰一边工作一边如是想到。
突然青年眼睛一亮,像是跳出地平线的晨光,云雾散去後的月华,他快步向前走去,迎上扔掉手上行李箱的早见贤治。
早见擡手勾住稚女的脖颈仰头与他亲吻,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内定格成画。
源稚生接过早见放开任其滑动的行李箱,不自然地移开目光,对上路人投过来的视线,不自在地轻咳了几声。
早见侧眸望过来,源稚生撇过头去,站在一旁的樱对着早见低头致意。
早见松开稚女,轻托着他下巴吻了吻唇沿,然後放开转向樱点头致意。
源稚女後退半步,握着折扇朝早见做了个揖,弯着腰一擡眸,波光流转,摄人心魄。
“源家次子,日後有劳早见大人照顾了。还望大人在述职时记得替日本分部多在学院处美言几句。”
早见学着他的样子也一模一样地做了个揖,端端正正,规规矩矩,声线清冷,却隐含笑意勾人心弦。
“我的荣幸。”
源稚女大笑着牵起早见的手朝外走去,源稚生把早见的行李递给手下,牵着樱跟在他们身边。
“你今天扮演的什麽?”
“翘首盼君归的思妇。”
“……”
“不能说十分相似吧,只能说一模一样。”
“哈哈哈。”
达摩克利斯之剑落地後,早见带着三人从尼伯龙根里出来,找了一辆车摇摇晃晃地开到附近的一处居民点,混进救援现场。
事後他回到卡塞尔述职,主动请缨去监视日本分部。拥有源氏兄弟和上杉父女的日本就像一颗定时炸弹,全世界的混血种都意识到了它的危险和实力,即使日本刚受重创也不容小觑。出乎意料的是,昂热仅仅派了早见贤治一人作为卡塞尔的代表监视日本分部,对于血统极度危险的上杉绘梨衣和源稚女却不加控制。说来也怪,明明之前被称为鬼的二人,在之後重新检测的血统竟显示正常,让校委会的人找不到理由动手。
至于其中原因嘛。
早见感受着回到日本後愈加舒展的力量,唇角微微扬起。尼伯龙根将日本全境覆盖,他俨然已成为这片领土新的君王。
不提也罢。
悍马将四人直接送到了蛇歧八家的神社。巫女在修复一新的鸟居前抱着长袍安静等候。在早见下车後,胧月上前为他披上长袍,顺从地跟在他身後。
刚刚在车里交谈的四人此时都息了言语,甚至隐隐以早见为首朝神社内走去。
来到这里的只有蛇歧八家的家主和猛鬼衆的干部,外面没有人,只有樱花独自飘落。早见推门走进去,两旁的人恭敬地朝他鞠躬。新人和旧人混杂,敌人和朋友交织。在无数次的干戈之後,两个组织为了领地的未来,为了共同的神明坐到了一起。
早见径直走上阶梯,于高位落座。胧月立在他身旁。源稚女和源稚生分列两旁,靠近上杉绘梨衣和上杉越。
早见擡手示意衆人坐下,璀璨的黄金瞳里海浪四起,毫不掩饰地扫视衆人,威压逼人,令人不敢直视。
他调整了一下坐姿,俯视衆人。
“诸位。”
清冷的声音让人想起北欧的冰原,亘古绵长。他微擡起头,金眸中凌厉之色一闪而过。
“是时候建立起新的秩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