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闫硝下意识就应了声,他还从没见过这个状态的陆昀铮,一举一动威压甚重,让人不敢不照做。
直到跟着医护去处理完了手上的伤口,他才回过神来。
靠了,陆昀铮到底是啥人啊!
还那个七什麽东西,听起来有点牛逼!
他就靠这个把那帮富家公子训得跟孙子似的,那往後自己要是犯点啥错,不得被他玩死!?
闫硝心里苦,当初签协议的时候,也没说这活可能性命不保啊!
经过这一遭,大病还没愈又受了惊吓,小黑已经在航空箱里累得睡着了,闫硝上了车,抱着失而复得的小狗开始思考人生。
他把小黑交给陆昀铮,真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吗?
但安静下来後,闫硝慢慢回过味来,刚才陆昀铮那麽做似乎是在……给他出头?
想到这,他悄悄看向车厢另一侧,陆昀铮正在通电话,似乎是在处理刚才那件事的後续。
等陆昀铮挂断,闫硝磨磨蹭蹭地向他求证。
陆昀铮烦躁地丢开手机,盯着他沉声道:“你是不是到现在也没点自觉,往後你和我利益绑定,他拳头打在你身上,也是扇在我脸上,你觉得我会置之不理?”
居然真的是在给他出头!?
闫硝其实有点懵,他不过就是帮忙照顾人的身份,充其量算个不太专业的保姆,怎麽还能跟陆昀铮的脸面扯上关系呢?
但又仔细想了想,好像也可以说得通,毕竟打狗也要看主人,虽然他不是狗。
那这麽看,他这个保姆当的似乎还有点地位呢?
但不论如何,被人罩着的感觉还是好的,闫硝心里一暖,真诚地笑了笑:“那还是谢谢你。”
那笑傻得晃眼,陆昀铮懒得看他,偏头按下了一点车窗,清凉的风灌了进来,吹动他的额角发丝。
闫硝想提醒他,感冒了就不要吹风,却被司机的话打断了思路,又向他确认了一遍目的地的地址。
是一家酒店的位置。
这一打岔,闫硝就忘了想说什麽,却听见陆昀铮问他:“怎麽总住酒店?你不回家?”
闫硝有点纳闷,陆昀铮怎麽知道他“总”住酒店的?
他不知道要怎麽回答,总不能说是因为自己不招待见吧,闫硝思考了一会,答道:“我才刚回来,跟家里都不是很熟,我在家住,他们也不自在。”
他说的委婉,陆昀铮却听出了言下之意,顿时嗤笑一声。
当初那对夫妇跟他谈婚事的时候,可是表现得很喜欢这个失而复得的孩子,现在看来到不知道是谁在说谎。
“既然不喜欢你,干嘛把你找回来。”陆昀铮沉沉地说。
闫硝没想到他会这麽直白,低头看了看睡觉的小黑,笑容有点无奈:“是啊,我也不知道。”
陆昀铮从後视镜里看过去,目光落在闫硝煞白的小脸上。
其实他早已见惯了这人示弱博同情的手段,但今天似乎有所不同,那句话里的无奈和无助太真实,竟一下让他分不清是博同情的僞装还是无法掩饰的本意。
又或者,两者都有?
陆昀铮盯着他看了一会,隐隐发觉哪里不对。
昏暗的灯光下,那张清爽稚气的脸上血气苍白,像是没有血色,白的不太正常,陆昀铮眼神慢慢盯上那人的腰,脸色倏然变得凝重。
闫硝突然感觉到一只手撩起了他的衣角,腰间猛地一凉,搞得他打了个哆嗦,他迷茫地直起腰来,动作牵扯到後腰的伤口,顿时疼得一缩脖子。
不仅疼,还好冷。
仿佛忽然被关进了冰窖里,闫硝下意识去拽自己的衣角,却被人把手拍开了。
他气呼呼地看过去,发现陆昀铮也在盯着他。
“这麽大个口子,你是没感觉到还是不打算管?”陆昀铮的指尖沾着点点猩红,血迹黏腻,他指尖轻轻碾了碾,乍一看还挺吓人。
闫硝盯着他的手指,愣了:“我的吗?”
看他对伤口无知无觉的样子,陆昀铮没来由得气结,呛他一句:“不然是我的吗?”
随後直接对司机道:“掉头,去斐济。”
司机应声,转向前往斐济私立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