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重要
乐朝在医院待了两天,便被郑泫以夜长梦多为由匆匆带回国。
地下室的日子宛若一场惊魂梦,医生给乐朝做身体检查时发现乐朝腹部有大块淤青。郑泫一再追问,乐朝支支吾吾地说在自己昏昏沉沉神志不清的时候骂了打手几句,换来的对方的拳打脚踢。
紧接着,郑泫又问:“除了这些他们还对你做了什麽?”
乐朝的表情变得痛苦,想到徐非临的脸他産生了应激反应,纤瘦的身体在t恤里发抖,他知道郑泫只是想了解一切,强颜欢笑道:“没吃没喝呗。”
“害怕吗?”郑泫摸着他的头,忍不住叹气,心疼又责怪乐朝的不听劝。
“再多在那待会就怕了。”乐朝顺势靠在郑泫肩膀。郑泫的体温令他安心,倚靠冰凉的墙壁时总是觉得暗无天日。
飞机落地,乐朝再进医院接受心理辅导和後续身体治疗。
他自己偷跑出国被人绑架的事情最终还是传进了父母的耳朵,父母都撇下工作来看乐朝。
本以为会获得温暖柔情的安慰,实际上却是令人伤心的责怪。
“早就说过,毕业以後老老实实找个班上,哪里还有那麽多事。”乐妈说。
“你平时不联系我们,失踪了都没人知道,”乐爸说,“二十多的人了,能不能成熟点,少让父母操心,看看你哥……”
一左一右在病床前,话都是3D立体声,乐朝的头更痛了,他忍无可忍地大吼大叫,摔床头所有能摔的东西,差点将针头也甩出去。
乐爸乐妈相互推诿:“都是你惯的那麽任性。”
“跟你学的,听不进好赖话。”
郑泫在病房外几次想进去打断,却在一声高过一声的吵闹声中退缩。走廊尽头值班护士出现,郑泫找护士出面将乐朝父母赶走。
“你们不要在病房吵,这个病人还受了精神刺激,你们这样吵事不想他好吗?”
乐妈点住额头,穿着的浅色套装说明她刚在工作中过来,她疲惫道:“妈妈真不知道怎麽办了。”
郑泫适时出现缓和气氛:“让他平静一下吧。”
乐朝蒙头缩在被褥里,谁也不想看见,什麽话都不想听。
“你是?”乐爸问。
“乐朝的朋友,是我把他带回来的。”郑泫对上这对商人夫妇的锐利眼神。
“真是麻烦你了,太感谢了。”乐妈发自内心地说。
郑泫听了他们的指责,邀请乐朝父母到走道,向他们说明自己的身份和详细情况。
对于将自己置身险境的行为,乐朝父母不约而同地皱紧眉头面色凝重,一致决定要好好管教乐朝,不能让他不知天高地厚。
没想到自己的解释起了反效果,郑泫甚至着重强调乐朝为了拆穿对方做了多麽勇敢的事,乐爸乐妈却好像没听见这点。
秘书打电话来催,乐朝父母看乐朝现在安然无恙,前後脚走了。
郑泫回到病房,一边捡起地上散落的水果遥控器,一边柔声安慰道:“他们走了。”
乐朝这才挪动着从被窝里钻出来,扭头面对墙壁,声音闷闷的:“让你看笑话了。”
“没什麽,和父母观念不一致很正常,我和父母也经常吵架,”郑泫递给乐朝一瓶快乐水,在乐朝意外的丶像是在询问‘这可以吗’的视线中说,“喝吧,可以喝。”
郑泫走到床沿坐下,乐朝的情绪明显低落,他注意到乐朝经常独自发呆,就连看他时眼神都飘忽不定。每日的心理治疗不见效,郑泫比乐朝还急。
“爸妈他们也说我不对,之前你同样阻止过我,”乐朝抽了下鼻子,失落道,“我是不是太自我了。”
郑泫想握住乐朝的手宽慰几句,乐朝看也不看郑泫,自说自话:“但我只是觉得他们僞造赝品是错的,这样也不行吗?”
“他们在害人,”乐朝眼眶腥红,开始难以控制住情绪,他重复道,“他们在害人,却没得到任何惩罚。”胸口蓦然迅速起伏,一呼一吸都沉重不堪。
一直以来,乐朝都担任着不成器且娇生惯养的小儿子的角色,天塌下来还有父母顶着,没有父母还有哥哥。他哥乐轩大学就开始创业,乐朝也学他哥创业,只不过路径相似结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