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过你机会了,最迟後天,把你的东西从我家里搬出去,否则我会找人当成垃圾扔出去。”
说完陈洄便擡脚离开。
而贺听宴在原地站了很久,心脏处的闷痛传遍全身,他捂住心口的位置,面色苍白地更加明显。
痛吧,再痛一些。
还不够痛。
——
原本想在海南玩几天的,却忽然发现自己被人当成猴耍了快半年,陈洄想也不想地直接买票飞回了京市。
楚宁澜一路懵地跟上了。
他看陈洄的脸色明显不对劲,而一直跟着陈洄的贺听宴不知所踪,只能猜到两人是吵架了,可因为什麽吵的没有一点头绪。
他也不敢问。
出了机场,是陈燃开车来接的。
楚宁澜早就接到了自己哥哥的命令,让他不要跟着陈洄回去,让他在机场等着。
陈燃见陈洄脸色难看的厉害,又看了眼明显什麽都不知道的楚宁澜,便直觉猜到了什麽。
他却没有问,“先上车吧,爸从医院回来了,今晚在家吃饭。”
“嗯。”
“澜澜也一起吧?”陈燃问。
楚宁澜摆了摆手,一脸苦瓜相:“不了陈哥,我哥说他来接我。”
“好吧,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好,注意安全。”
上了车,关上车窗,陈燃才问道:“怎麽了,脸色这麽难看?”
“是不是跟阿宴吵架了?”
陈洄淡淡道:“没有吵架。”
崩了而已。
陈燃笑了笑,说:“那我就猜不到还能有谁让你这麽生气了,总不可能是澜澜?”
这俩人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还真没见俩人闹过什麽矛盾。
“没事,别乱猜了你。”
陈洄不打算说,况且被人骗了快半年的事情又不是什麽值得炫耀的事情。
只是陈洄没想到,往往发现一个谎言的时候,背後通常会有更多的谎言在支撑。
吃完晚饭,陈洄想找陈燃说点事,见书房门没有关紧,便想直接进去。
却在刚推开一条门缝时,听到了陈燃无奈的声音,似乎在打电话。
“我也没有办法了,阿宴。”
“你知道的,小洄他很讨厌被欺骗,即便是我,也不能保证能让小洄很快原谅。”
“况且你骗了他不是一天两天五天的,都快半年了,小洄没有那麽容易原谅的。”
“我知道。阿宴,虽然你是我兄弟,也是小洄的恩人,但是我们要一码归一码,我不可能让小洄受委屈的。”
陈洄在门外听得浑身发冷。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短短两天不到的时间里,他项先後经历了被枕边人和家人的欺骗。
怪不得。
怪不得他哥跟贺听宴关系那麽好,却在贺听宴落魄到没有地方住的时候都没有伸出援手帮一把。
怪不得陈燃从来没有跟他提过,通过他跟贺听宴说过帮他找工作之类的话。
甚至很放心自己把贺听宴带去公司里。
原来他们都是一夥的,都知道贺听宴是装的,只有他自己不知道,而所有人全都选择把他蒙在鼓里。